“夏虫不可语冰,大皇兄,你好自为之吧。”
这声音,更像是自言自语。
六皇子将伞,放到了地上,如果东方晨泽想拿,伸手便可以拿到。
这一幕,看在他人眼中,便是六皇子为大皇子着想,不给为他撑伞,还去规劝他,结果大皇子不领情,反给了六皇子一个没脸。
东方晨泽却是将六皇子那话听了个清楚。什么叫夏虫不可语冰?那小子刚才,是在鄙视他,挑衅他吗?
“呵呵呵。”
当方晨泽气笑了,这个从来不敢高声说话的小六,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不是看场合不对,他定让东方汇泽知道知道,落魄皇子,也不过是个奴才。
六皇子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到皇帝寝宫门口。
“公公,还请为我通传,我要见父皇。”
那通传的公公有些为难,三位皇子都在里面,皇帝尚未苏醒,又岂会给六皇子机会?
可看着六皇子有些瘦弱的身板,他还是进去了,只不过,不多时便又出来了。
“六皇子,太医正在给皇上诊治,不如,您先回去,等皇上醒了,奴才再差人去禀报您?”
“不必了,我就在这儿等着父皇醒来。”
见六皇子不肯走,太监也只能任由他站在门口,只是,六皇子又没犯错,身子又羸弱,没必要如大皇子般顶着烈日受苦。
那太监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去取了把伞来,给东方汇泽撑上。
“多谢。”
“奴才不敢。”
六皇子的一声谢,让小太监如沐春风。打伞也打的心甘情愿。
半个时辰后,东夷皇帝终于苏醒了。大太监高公公,赶忙扶皇帝起身喝汤药。
三位皇子也是紧张地上前。
“父皇,您感觉怎么样了?”
“父皇,您莫要生大皇兄的气了,他也是一时口快,想必没有坏心。”
“是啊父皇,太子的身世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大皇兄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东夷皇帝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这三个儿子,看似在劝慰他,在为大皇子开脱,在为太子辩护,实则字字句句,都在重新点起他方才的怒火。
他好歹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在他面前耍小聪明,还嫩了些。
“都出去!”
“父皇?我们伺候了您汤药再走吧。”
东夷皇帝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假惺惺地上演父子情深。烦躁地摆摆手。
三位皇子只好悻悻退下,出来时,正看到了东方汇泽。
“你来做什么?”
同样的一句话,东方汇泽已经听得心无波澜。
“拜见三位皇兄,我听闻父皇病了,想来看看父皇。”
“你倒真是孝顺。”
“父皇喝了汤药,正在休息,你不要在这儿打扰父皇了。”
“皇兄让你抄的书,可抄好了?”
一句更比一句阴阳怪气儿,东方汇泽只微微低头。
“让皇兄们操心了。”
“他们又在外面在吵嚷什么?”
殿内的皇帝听到动静,不耐烦地询问身边的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