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驸马这次是真气上了她,这两日都未与她同房。自己住在书房里住。她很想挽回驸马的心。
“长公主何须我原谅?长公主行事,也不需要过问我,我在这个府里,只不过是个物件儿,是个摆设,哪有什么言语权?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驸马终于抬眼看她,眼中却尽是失望之色,他的妻子,但凡有一点儿尊重他,将他当做夫君,都不会背着他做下这么大的局。
“夫君,你就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平遥长公主想要以情动之,他们之间,毕竟有多年的夫妻情谊,还育有一子一女,哪知驸马反倒发作起来。
“你还知道你是孩子的母亲?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要是有一丝一毫,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就不该参与到皇权争斗里去。我平时是怎样规劝你的?你全都扔到脑后!”
驸马是个明白人,如今皇子们都大了,难保哪一日,皇位就要换人来坐了。他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度日,能在权利更迭中存活下来,让子女们安享太平。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平遥长公主看到驸马的神色,有些心慌了。她在皇宫中长大,自然见惯了人情冷暖,前一刻还受宠的妃子,下一刻就可能因各种原因被打入冷宫。
她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希望得到夫君宠爱,子女敬重的女子而已。
“安王即便犯了什么事儿,也有萧国公和萧母妃全力保着,你呢?若是那楚云溪,真因你的安排毁了清白,甚至丧了命,太子殿下铁了心要你偿命,萧家可会举全家之力,与太子抗衡来保下你?”
驸马第一次这样与她发火,平遥长公主如遭雷击,醍醐灌顶,驸马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这个世道,女子生活本就艰难,她虽为公主,也不能脱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妃和外公,都不会为了她,劳动全部势力,却会为了君宏炎如此,因为君宏炎是男子,是他们未来荣华富贵的希望。
她若出事,必定牵连驸马和她的孩子们。平遥长公主心里一阵后怕,上前握住驸马的手。
“夫君,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参与到任何争端中。好不好?”
驸马狠心甩开她,这件事儿,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不是他一定不能原谅平遥长公主。
而是,每每她靠近他,他都会想起,她衣衫不整,被小贩围观的场景,他就忍不住要后退,无法碰触她,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内心的疙瘩。
“我需要冷静冷静,还望长公主,多给我些时间。”驸马留下这话就走了。
平遥长公主跌坐在地,平时的尊贵荡然无存,与其他那些,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普通女子,并无两样。
幕僚悄悄退出,叹了口气,他远远地瞧见这一幕,便止步了,长公主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想来平遥长公主能消停一阵了,他还是先去安王府,传达萧国公的指示吧。
哪知,君宏炎也正在大发脾气:“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又找了这个江湖郎中,来给本王看伤?”上次这人给他接骨,差点儿没疼死他。
“王爷息怒,这位已经是咱京城中,最有名的骨科圣手了,何况,上次就是他给您接的骨,一病不劳二医,您看……”下人低着头回禀。
“太医都死光了吗?本王是皇子!皇子!竟然叫不来一个太医?把太医院院首给本王找来!本王倒要问问看,他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君宏炎的胳膊,这几日正在长伤口,又疼又痒,还不能抓挠,让他的脾气分外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