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全系全班师生留影、毕业纪念册签字、与班主任和代课老师联谊等活动。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年全班集体的毕业前的聚餐,我们悲情的,也叫它散伙饭。年年到这个时候的这顿饭,各毕业班都看得比较重要。学校外面各种饭店,每到毕业前夕,订餐位子很是紧张,有的甚至很早就被预约了出去。那年,由于我们班委会组织的同学,没有经验,等时间到我们的时候,周围饭店没了位子,最后只好选定,在距离学校三站路远的一家临街的小饭馆里里。聚餐那天,我们从学校外搭乘公交车,下午六点,大家准时到达聚餐地方。加上老师,总共四桌。等师生落座后,首先是班主任,发表毕业祝词,她回顾这四年来,带领我们学习、生活和参加各种活动的感言,并对我们未来,给出了很好的建议。接着,是各代课老师代表,结合授课过程,进行总结,并与往届学生比较后,也给出了我们建议。我们班级委员,及学生代表,也对学校、班主任和代课老师四年来教育表示感谢。最后,大家举杯,开始彼此祝福,聚会用餐正式开始。席间刚开始,气氛还比较拘谨,随着时间的进行,大家都开始放开了各自的情绪,气场也没那么拘束了,师生乐乐融融,来回祝福,诉说四年了的体会、快乐,释解各种误会。聚餐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后,老师代表和班主任,陆续离开,也许是他们觉得该给年轻人,留出肆无忌惮的时间吧!送走了他们,我们又返回来,接着开始,一会儿啤酒,和白酒的用量失去了控制。有男生喝多,两个严重者,被连夜送到了医院,打点滴去了,足见当时气氛强度。等到最后散时,都处于七成晕乎阶段。那夜很晚,返回学校末班公交车也停了点。天,还下起了小雨。大家,你扶我,我搀你,顶着细雨,东倒西歪的顺着街道,走了很长的路,才回到了学校。进学校大门后,和我同行的刘同学,实在坚持不了,就坐在宿舍楼下台阶上,哇哇的,呕吐了一大阵子,后来还是难受。雨下越来越大,我就背着他,一瘸一拐,爬上了三楼,在快到宿舍门口时,由于满楼道地板砖,湿漉漉的,我穿的拖鞋脚下一滑,咕咚,我们俩都摔倒在地上,全身都是泥水。闻讯赶来的同学,先是把他拉进了宿舍,我则费了半天的劲,才在昏暗的楼道里,找到我的眼镜,还好,没有摔破。这一夜,很多人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七月初的一个下午,我们班级在系部二楼实验室里,集中宣布了每位同学的分配方案。虽然较早前,有些同学的方案早已经下来,但那都是非正规渠道的,这次,可算是正式交代了,宣布的结果,基本符合个人意愿,或事前的努力。班级里包括我,有三位陕西籍的老乡,我和其中一位留在了西安市区不同单位,而另外一位同班的老乡,分到了早先实习的那个工厂。但不管结果如何,除了一名班级同学分配留校还有一位留级外,其余的,分别拿到了正规的派遣证。
后来,等我们快要离校的时候,天空,天天下大雨,而且那年,南方水灾横行,北上的列车路基,多处被洪水冲走,抢修通又被冲毁,所以火车票,也变得异常紧张。起初,班第一批陆续拿到票的同学,他们走的时候,我们还送他们到火车站,但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今天走明天又返回学校,还是道路受洪灾的影响,弄到人心惶惶,所以后来,谁到底什么时候,准确走的,也搞不清楚了。轮到我们三位陕西籍的返家乡,已经没人送我们了,我们只有自己管自己,但好在我们的列车,没有被取消。能准时走,简直已是最大的奢望了。因为有的同学走走停停,已经折腾过多次了,从这点上,我们是幸运的。但火车在经过徐州南段的时候,我们看望窗外,两边的村庄和城市很多地方,只看到屋顶和电线杆,昔日的村庄、城市都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水中。火车,在过高高的路基路段时,速度像平日里,人行走散步的速度,其实,也能想通,因路基长时间被水浸泡的危险性,火车必须减速,幸运的都冒险顺利过去了,在火车上的我们,提心吊胆的。路过徐州北面地段,也是如此,沿途的大站上,到处都是倒车,和滞留的人群。等火车过了郑州,往西时候,才见到了阳光。这一路,走走停停,到达西安,已晚点了十二个小时。
经历了那年长达两个多月的南方阴雨天气,终于,可以回到了阳光明媚的陕西地界,也逃出了那年,水灾横溢的南方。现在,想那年的毕业情景,觉得,不是在正常毕业,反而象逃亡似的,每每想起,都觉得晕晕乎乎的,离开了南京。
踏上陕西地界,算是真正的结束了自己学生生涯了,后面,我将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终于,要走上工作岗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