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和生活的八十年代中的时代,人们当时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不幸,我所在学校周围的同学,除了县城的走读生平时回家吃饭外,绝大部分都是在学校住宿和搭灶吃饭,早、晚饭是苞谷汁、面粉熬成的稀粥或干脆就开水泡馒头。前半周消耗掉,从家里背来的馒头或锅盔馍,后半周则就只能吃学校食堂买来的馒头。说起学校的馒头不能不印象深刻,不知道是做馒头时候碱放多了还是故意掩盖面粉的粗糙,馒头总都是黄色的时候多,我们管这 馒头叫军用品,意思就是说黄呗,刚出锅热的时候吃还比较松软,但如果放到下顿或随后的几天,就没了蓬松只有僵硬,吃到嘴里甜中带涩,咀嚼就没有馍味道,的确不是什么好感觉,但为了避免浪费,更多的是泡在开水或稀饭里吃,也就囫囵吞枣了。两餐的菜,基本都是很简单的,要么是从家用瓶子装来的,要么就是去食堂买,但食堂里的不论是炒菜还是凉拌菜都油水很少,也就是醋、盐和酱油搅拌而成,但既是这样,也是三、四个同学才合买一份,比较俭省。中午基本都买学校的面条,一人一碗汤水面,面条是压出来在一口非常大的锅合煮出来的,每顿饭开头打饭肯定是汤多面少,最后去的反而是面稠点,但经常让人尴尬的是,吃着吃着这种面,突然会吃出一个老鼠的粪便来,那种恶心的程度还不能声张,因为别的同学还在吃呢,只能偷偷的处理再吃。想奢侈或改善一下,就是在学校食堂东侧旁边的小灶上,是承包给外面人来经营的,收的是现金而非食堂用的菜和饭票,那里中午的面条味道是要好吃很多,与家常饭差不多,但却是不能天天上那里去吃的,一碗两毛的负担是不能天天奢侈下去的,另外,那里早上和晚上也有稀饭、豆腐脑和豆浆,一角钱一碗也是隔三差五才能去改善改善而已。至于平时的零食和水果,反正在就读高中的时间里基本没有这样的概念,从来也没有去主动或者想起买过,也少见同学们那个去如此奢华过。这就是我们高中期间的食用情况,现在看来极其简朴和酸楚,但那个时代,大家却没有这么的感觉,就像天明天黑一样的习惯和安详,也没有听说那个经常去下馆子消费,节俭而淳朴的日子流淌着。在衣着方面,一身两件的换洗衣服,春、秋天气凉的时候,外面着涤炔凉衬衫上套件父母亲手织成的毛衣或背心,隆冬里则是穿上父母做的棉衣、棉裤和棉窝窝,因为寒冷的冬季里,学校教室和宿舍也没有任何暖气设施,只有靠穿暖度过。另外脚上经常穿的是家里给做的布鞋,顶多有双黄色的军用胶鞋,供上体育或户外运动使用。床头放双帆布雨鞋,供雨天和雪泥的日子使用。学校在冬天,会弄一些麦草杆让我们垫在褥子下面,增加保温的效果,家境好点的同学会有个暖水壶或暖水带,但全班也就几个同学有,关系好的会在临睡前轮流的暖和会。宿舍或教室北面的窗户,也会用土坯给封起来,躲避刺骨的北风灌进来,但却遮蔽住了屋外的光线。夏天,宿舍因为大家都吃饭在这里,经常是往外面随处乱倒洗碗水,要进宿舍还要绕到两边台阶。宿舍湿度比较大,夏天跳蚤也是一个让人很郁闷的事情,那时候经常是脚吊在床边抓它们,醒来身上红块、紫块的,而且屋子又闷又热空气也不好,每当到这个季节,男生基本都扛着被子上教室,把两张桌子一拼,就凑活着过夏天了。除了生活方面大家经历的相似外,其它就是各人根据自己家的经济状况来具体对待了,总的方面来说,我家孩子少平时生活方面也还过的去,父亲那个时候已经是开始修理自行车赚一些费用了,所以我平时小的零花钱,也还比较宽松,但自己也并没有挥霍。
有件让我头疼的事情,就是来回往返家和学校的道路,我们公社算在县城的最北边。那里背靠东西走向的大山,叫五峰山,因山的形状像人手掌的五根指头而得名,其它三面,环沟壑包围与外界隔绝,进出公社的路分东西两条。往东要绕很大圈子到县城,所以基本都从村子路向西出村,大约五六里地后,缓慢下坡一段长坡便来到了沟壑边。这条沟壑叫杨家沟,沟壑东面类似对号图形的路直通沟底部,底部有个大坝拦住北面上游下来的水,便在大坝北侧形成了一片大湖面,通过桥上放水口,慢慢下泄流量。通过大坝上两车辙宽的路,到达沟壑的西面,然后再爬倒写s形的蜿蜒上坡路,便可到达沟壑对岸的另外一个公社。走完了这些路才算是出了我们的公社,再穿过临乡一个村向西,在一处三岔路口处就和往返西安到兰州的省道交叉和相通,这时向南大约有二十多里路,才能到县城,后面这段才是好走的正规省道路面了。
最让我们公社人头痛的就是从家乡村口出来到三岔路口这段沟壑路,总共二十里多的路程,如果人步行得两个小时,主要的时间就花费在翻越那个沟壑了,几十年来从西路出公社的莫不如此。路面先是石子路,后来变成了柏油路,再后来,路给来来回回过往的重载车压坏,又变成了土路,且处处大坑不断,危险吓人。天阴下雨或冬天雪大路滑,乡亲们可就有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