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回府了!”胡管家搭了把手,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周知府。
“嗯,你马上办几件事,腾间上房收拾干净给小蝶,笔墨纸砚胭脂水粉什么的都给配齐了,吃穿开销用度也从我俸禄里挤挤,以后府中粗活就不用她做了!她可以专心写字画画。”
“是,老爷!”胡管家嘴上答应着,心里一咯噔,那这丫鬟不是成自己的主子了吗?
“还有那个败家子人呢?又跑不见了?这么大的府邸不住,非得去秦淮河岸赁房住?把他给我看紧点,最近外面可能不太平啊!”
“不太平是指?”胡管家惊讶。
“不要多问,小心为妙!”周老爷铁青着脸。
“是是是,老爷!”胡管家赶紧回道,老爷话里的深意他虽然没有领悟到,但也想明白了个大概。老爷刚从汉王府回来,汉王是谁啊,通了天之人,老爷话尽于此,确实不是一个下人该继续追问的。
造船厂最高处的指挥塔里,众人都望向身材娇小年方十四的“小太监”,没人相信“他”的嘴里能吐出什么高见。
“你们刚才提了三个痛点:一是航速问题,二是方向盘的问题,三是导航的问题。这个说来难也不难,简单又不简单。只是我现在又累又饿,待我补充能力,系统思考一下,看看不能不能帮到你们。”周惟一说的是实话,自己的确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义父啊,御膳房的糕点还没到呢?”
除了航速能听懂,什么方向盘、导航这些词他们哪里听过,听着这小子喊义父要吃的,那几个督造官顿时轰然笑了起来,三两散去忙各自的去了。
“为父相信你,来看这是什么?”三宝太监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拿出一大盒精美的点心来,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周惟一说:“慢点吃,别噎着,啊!”这声啊字拖得老长,俨然像是一个真正得慈父对待腾爱的亲生孩子一般。
在如意赌坊的阁楼上,周锦堂正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旁,手中握着一杯琥珀色的酒,轻轻地晃动着,酒液在杯中荡漾,反射出淡淡的金光。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王五四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的眉头紧锁,嘴角挂着一丝不满道:“妈的,真是倒霉,刚刚还是好好的,一转眼手气就变臭了,这会儿又输了大几百两。”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接着又说:“吃了这杯酒,我们还是回家吧,今天实在是倒霉透了,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周锦堂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若有所思地说:“睡大觉?这手上的亏空可只会增,不会减啊,王兄!”
“大哥,难道你有财路?”王五四阴笑一声,“哦?你们府中的那个小丫鬟?”
“她一幅画咱俩就挣了五百两,让她多画几幅在街头叫卖,那岂不是?嗯?哈哈哈哈哈哈!”周锦堂和王五四齐声大笑起来,心中盘算着,这比赌博来钱还快啊,翻身改命就在此一举了。
造船厂最高处的指挥塔里,周惟一吃饱喝足,还不忘舔舔手指:“这糕点的确是美味啊!我累了,容我休息一会儿。”
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赶紧搬来大大的软垫,铺设在宽大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周惟一躺下。远处,三宝太监正带着一帮人登上宝船四处查漏补缺。
周惟一盯着眼前的宝船,记忆不禁拉回到六百多年后她游历南京古造船厂的一幕幕情景:高大的牌楼、仿造的宝船、各种造型的船工雕塑,还有高大巍峨的郑和铜像,长长的汉白玉使节墙……
戴着“小蜜蜂”的导游小姐姐,绘声绘色地讲解着:“这广场最西边,就是连接西广场的三个水塘——宝船厂船坞遗址了。造船时将水排出,关上闸门,在船坞里施工;船造好后,开闸进水,将船体浮起,放船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