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两个字将要出口还没出口，大佬头顶那团雨水在滴了几滴后再也没有憋住，“哗啦”一声倾泻而下，当头浇在了大佬并不多的头发上，脸上、肩膀上、衣服上。话筒被雨淋湿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啸叫声，现场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尽管如此，“成功!”两个字还是从大佬的口中硬硬生生地给挤了出来。

远处高达百米的彩烟拔地而起在空中拉出一面绚丽的幕墙，近处鼓乐齐鸣，奠基沙坑手执铁锹的人们愣了愣神，接着跟随着音乐开始将金沙锹起，填埋沙坑正中的奠基石，他们边锹边偷偷观察大佬的反应，大佬的秘书，快步赶来大佬身边帮他擦拭着雨水，大佬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一刻，周惟一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眼中没有了光彩，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无助。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生机。

她的嘴唇紧闭，仿佛已经说不出任何语言，她也不敢上去帮大佬擦拭雨水，她甚至连去道歉的机会或资格都没有。周惟一感觉自己的身体柔软的彷佛风一吹就倒，她的动作迟缓，仿佛迈出的每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努力。她的手颤抖，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的腿软弱，仿佛煮熟的面条随时都会倒下。她的魂被抽离了身体，被撕裂成碎片被蹂躏再蹂躏，她的心脏也彷佛要失去了跳动的能力，她的精神在雨水倾泻下来的那一刻彻底崩溃，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痛苦，这是一种无法用心灵感受的绝望。这是一个人最深处的恐惧，最黑暗的噩梦，也是最无法逃避的现实。

大佬已被人群簇拥着离去，现场的人也开始陆续离场。只有两个细心的同事注意到，他们的老板周惟一脸色卡白地靠在一根柱子旁，任他们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周总、周总，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这急切的呼喊声在周惟一的脑海里越来越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