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走,游远顿时慌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又觉唐突,赶忙放开。
可放开之后又怕她走了,再次握上。
余锦棠看着他一抓一放,又抓又放,板着脸问:“你干什么?”
游远紧张地看着她,他紧绷着下颌,就连手背上的筋也绷着,不敢捏得太重,也不敢太轻。
他在和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礼义廉耻做着斗争。
余锦棠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地看着他。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做下了决定。
游远眼睫颤了一下,“喜欢的。”
“什么?”余锦棠愣住。
他没有再解释,只是把头低了下来,克制且隐忍,只在她额间轻轻地碰了一碰。
他的唇是软的,但印在额头上是热的,彻底把余锦棠烫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呆子戳一下跳一下,她完全没想到今日无心之举,竟让他迈出这么大的一步。
余锦棠搅着衣袖,“那个……”
“怎么了?”游远面颊绯红,好像他才是被唐突的那个。
“书上说。”余锦棠嗫嚅道:“不是亲额头,得亲……”
游远倏地后退,“不可。”
余锦棠不高兴地噘起嘴,他又上前了一步。
“我……四小姐。”这称呼不太合适,特别是在他刚刚亲了她之后。
他马上改口,“小姐,我,我家徒四壁,身无长物,但我对你之心,赤诚可鉴,若小姐应允,子清定当以真心相待,此生不负。”
“你,你……”余锦棠朱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
都这么长时间了,这呆子除了偶尔和她闲聊几句,恨不得离她八丈远,今日却突然开窍。
不,不是开掐,是开天灵盖了。
颇有些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余锦棠呼吸逐渐急促,兴奋得有些过了头,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一阵天旋地转。
晕了。
床帐由薄纱而制,如烟如雾,轻柔飘逸。
余锦棠眨了眨眼,这是自己的床榻没错,她又闭上眼,可惜了,可惜是场梦。
“醒了就起来,大夫说你没问题。”
“阿姐?”余锦棠睁眼看去,“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余晚之睨着她,“你晕了我不得来看看?”
余锦棠一个翻身,近似鲤鱼打挺,“我没做梦?”
“我倒希望你是做梦。”余晚之无语,“往后出去别说你是我妹妹,我嫌丢人,几句话就能高兴得晕过去,你也是出息了。”
“阿姐。”余锦棠爬过去,拽着余晚之的袖子,眼珠子亮晶晶地说:“游远向我表明心意了,他喜欢我。”
余晚之抽回袖子,“知道了,不过二哥让我问问你,你大清早出现在他房中,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找答案,表明心意只是意外之喜。
手里没了东西,余锦棠抱着被子嘿嘿傻笑,“他喜欢我呢阿姐。”
这没出息的样看得余晚之一阵头疼,“你先想想回头怎么解释吧,高兴得晕了?这事能让人笑一辈子。”
余锦棠这才想起来,她当时兴奋得晕了过去,都没来得及答应游远。
她下床穿鞋,又要去找衣裳,“我忘了答应他,我得去跟他说。”
余晚之一把将拽回来,“他不在府中。”
余锦棠一呆,大声道:“他跑了?他亲了我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