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房门响了两声。
“小姐找楼七吗?”坠云刚好入院,说:“她一早就出门了。”
余晚之回头问:“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没敢问她,”坠云摇了摇头,“天刚亮没多久就走了,带着她那把不离身的剑,不过她自己说了晚上回来。”
余晚之想了想,推门入内。
房中陈设没有什么改变,楼七的东西都还在,想必是临时出门,余晚之抬脚欲走,余光扫到一个东西又顿了一下。
灯碗中的灯油已经烧干了,只剩灯捻干巴巴搭在一边,想必昨夜燃了一整夜没灭。
楼七怕黑……
街上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
酒楼宾客满座,或三五成群高声谈笑,或两两对坐轻声细语,小二窜梭其中,盘中稳稳当当端着酒菜。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
楼七感受着周遭的热闹,自己倒了一杯,辛辣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身陷囹圄时的一场自由的美梦。
“你听说了吗?那余府的三——”
“别余府。”一旁人打断,“余三小姐的消息早就不算新鲜事了,我近来倒是听说个消息。”
众人凑过去,纷纷问:“什么消息?快说。”
“你们可知郭家小姐和去年死了夫人的宋家联姻的事?”
那人故作神秘,“我呢,有个亲戚与郭府有些关系。”
“别说什么关系了。”一人道:“不就是你小舅子在郭府当差么,说得好像与郭家有多亲近似的。”
那人被拆穿,面上略显恼怒,“想听就别打岔,我是听说,两家的亲事估计要往后推了?”
“为啥?”
“听说郭府的那个庶小姐半月前忽然病了,找了不少大夫都没用。”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楼七侧耳听着,端起酒喝了一口,目光隐在酒杯后,余光却看似不经意地向四周瞟去。
有人在偷偷窥伺她,不知是郭自贤派来盯着她的人,还是别的仇家。
楼七放下杯子,起身朝桌上扔下一块碎银,大步流星离开酒楼。
她一离开,角落里的一桌人也跟着。
“是她吧?”
“没错就是她,快快快,跟上她。”
几人出了酒楼,看见楼七已经入了人群,赶忙跟上去。
她走得不快,却是穿过人群朝着无人的巷子走,几人不敢跟得太近,拐过一个巷角,几人脚步一顿,前面俨然是一条死路。
“你们在找我吗?”
几人忽地转身,见他们方才还在跟踪的人,此刻正抱剑站在几人身后,眉眼间暗藏凌厉。
“没有没有。”一人忙说:“误会,就是个误会,我,我们怎么会跟着个姑娘,你们说对不对?”
“唰——”
长剑出鞘,剑光在日头下一闪,楼七盯着剑身映出的倒影,凌厉的目光又看向前方的几人。
“是郭自贤让你们来的?”
前面的那人听得一头雾水,两臂展开,护着几人后退了几步,急忙道:“姑娘,误会,真是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镖局的人,是有人留了你的画像,重金求你的消息,我们就是,就是想赚点银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