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半晌不见下面有动静,既白探头一看,沈让尘正仰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而余晚之捧着茶凑到唇边,唇边挂着隐隐笑意。
既白两眼一黑,闭上眼往后一倒,“我方才明明睡着了呀?我说什么了?完了完了,我定然是患了梦游症。”
楼七笑得肩膀直颤。
沈让尘收回视线看向余晚之,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整个人如被浸在微雨过后的桃花里。
如此看来,他的丢人也不能算作丢人了。
“你准备何时动身去逢州?”沈让尘问。
余晚之放下茶碗,“大概十日后吧,安排好府上的事便动身。”
“这么快。”沈让尘眸光微动,“不等满月宴之后了?”
“我哥和嫂嫂只准备办百日,我等不了那么久。”
余晚之说完,看向他,“你就不问问我,请你替我照看的是什么人?”
沈让尘忽然抬眸看她。
看来那夜喝醉的事她果真是忘了,他曾唤她江晚之,又如何会不知道逢州江边那两位老人是谁。
他曾对自己说过,忘了也无妨,他愿意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地重复那夜的话。
“余晚之。”沈让尘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像是淬了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余晚之在那样的目光中逐渐心慌,擂动的心跳如在耳侧。
沈让尘正准备开口,忽然眸光一抬。
看见屋檐上伸出了两个脑袋,像挂着两个倭瓜,正一脸期待地看着院中的两人。
他是要说,却不是当着这俩倭瓜说。
沈让尘话锋一转,道:“届时我派人护送你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有楼七。”
房顶的两人顿时有些失望,相继缩回了脑袋。
脚步声匆匆而来。
余晚之转眸看去,丫鬟一脸急色,“小姐,小姐,出事了!”
“何事慌慌张张的?”
丫鬟顿住脚步,扫了一眼沈让尘,毕竟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
余晚之道:“说吧。”
丫鬟急得快哭了,“是四小姐,今日金水河畔有诗礼会,四小姐也去了。”
余锦棠初通文墨,她去诗礼会充其量也只是凑个热闹,能出什么大事?
丫鬟继续说:“后来那群举子好像是为春闱的事吵了起来……”
这丫鬟是真着急,话说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
余晚之大致听明白了。
有人在诗礼会上散布了今科举子游远的策论,那策论分明是今年的试题,加之游远又是夺魁大热。
部分举子觉得游远事先拿到了题目,实则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还有部分人则认为是礼部有人泄露了答卷。
双方因此争吵,争论不休,后来竟然动起手来。
余晚之白了脸,“是不是锦棠被误伤了?”
丫鬟摇头,咽了咽唾沫,“是四小姐趁乱拿砚台……砸伤了两名举子。”
余晚之:“…… ”
这里解释一下为啥是道袍,不是因为出家才穿道袍,我这里参考了明代男子居家时穿的外衣,但是朝代是架空哈,不用去套用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