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歇吧。”
余晚之拉开房门,贴门偷听的余锦棠差点跌进房中。
余晚之抬脚往外走,“听见什么了?”
“你们声音太小,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说我了?”
“让我替你找个郎君。”
余锦棠撅起嘴嘟囔了声,“我才不想找郎君,和阿姐一样不嫁也行,我和你作伴。”
“我才不想和你作伴。”余晚之径直往前走,“你要是不嫁,那我就想嫁了,否则你留在家中不得把我烦死。”
余锦棠现在了解了她的性子,也不生气,非要勾住她胳膊,“阿姐,你听说了吗?宋大人带了个女人回宋府,和他死了的那个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余晚之愣神之际,又听余锦棠继续说:“不过估计留做妾室,他和郭家女的婚事还是照旧。”
正室夫人,死了一次又活过来,成了自己的替身,还从正室变成了妾室,何等可笑。
余晚之笑了笑,不过,这都与她无关了。
她与余锦棠在洞门处分道,各自回各自院中,楼七跟上来。
“宋卿时当初为了攀上郭家设计了这么一出,现在把人送出去又接回来,瞎折腾,那不是自毁前程吗?这是什么道理?”
余晚之步履平缓,“恰好相反,这可不是自毁前程。”
楼七性子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你说明白点,我不听不懂。”
“我也没明白。”既白转头问澹风,“你明白了?”
澹风摇头。
沈让尘坐在书案后,他手中握着凿子,簪子上的芙蓉花已在他手下初现雏形。
他头也未抬,只说:“今时不同往日,宋卿时如今是吏部侍郎,已不是郭自贤想动就能动的角色了。”
既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不是闹僵了么?他还能继续做郭家的女婿?”
回想起散朝时的情形,当时郭自贤一脸铁青,他身边的宋卿时在和他说话,郭自贤分明已经气急,却还是不能拂袖而去。
“郭自贤再气也无用。”沈让尘说:“他照样要抓住宋卿时,否则他辛苦捧上去的人,若被别人拉拢就叫别人占了便宜,替他人做嫁衣裳这种事,郭自贤不会做。”
“婚事照旧,一个庶女而已,郭自贤不在意,皇上龙体违和,正是两党相争的时候,他岂能给对方留下拉拢宋卿时的余地。”
“可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成了郭家女婿,关系不也闹僵了么?”
沈让尘雕了太久,脖颈有些酸痛,他仰起头闭着眼缓了缓,说:“一味退让,只能任人拿捏,宋卿时这一招用得不错,让郭自贤既要用他也要忌惮他。”
既白这下明白了,“那宋大人还真是聪明呢。”
沈让尘睁开眼,看向既白,“他如今正是如日中天,那不如你去投靠他?”
“啊?”既白道:“我是公子的人,为什么要去投靠他?”
沈让尘不理他,又低下头,重握凿子继续雕刻。
既白想了想,得出个结论。
他斜过身子,低声问澹风:“公子讨厌宋卿时,他俩有仇吗?”
澹风摇头。
既白纳闷道:“可我真不记得他们有什么恩怨呀,啊我想起来了,三小姐讨厌宋卿时,咱们公子也讨厌,这叫恨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