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日风寒这是大好了?”余老妇人倚在软榻上。
余锦棠点头,“谢祖母关心,已然好了,否则也不敢来给您请安,只怕过了病气。”
三房孙氏赶紧道:“还是锦棠孝顺,这才刚好就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余锦棠笑着说:“给祖母请安本就是我该做的,哪能称得上孝顺。”
孙氏左右看了看,“三丫头呢?”
林氏抿了抿嘴,脸色不大高兴,“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余老夫人安慰,“她早晨就来给我请过安了,毕竟是庄子上长大的,你多担待些,教一教就好了。”
“我倒是想教。”林氏冷哼,“她那院子离后门近,我去了几次都不见人影,只有个丫鬟春文在,说是又出去吃酒去了。”
“这可不行。”孙氏说:“也不是小孩子了,成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没得让人闲话,说咱们余家的孩子没有教养。”
余锦安来给老夫人请安,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他跨入房中,先给余老夫人行礼。
“祖母安好,母亲,三婶安好。”
“坐坐坐。”余老夫人问:“近来事多吧?”
余锦安落座,“皇上万寿,礼部和光禄寺都忙得脚不沾地,我也是今日才得了闲。”
他不欲在家聊公务,点到即止,想起适才进门时听见的话,话锋一转说:“晚之刚从庄子上回来,她久不在汴京,看见什么都稀罕,这事我已请示过父亲,父亲是同意了的。”
孙氏赶紧打圆场,“既是大哥同意的那就不成问题,我其实主要是怕不安全,不是前些日子城西还出了命案吗?好像还是个朝廷命官的夫人。”
闲话一扯,大家就越聊越远。
余锦安空闲时间不多,稍坐片刻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道:“锦棠,你跟我来一下。”
余锦棠大概知道他要讲什么,扭捏了半天才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余老夫人的院子,余锦安当即放缓了脚步。
“你身体已经好了,去给晚之道歉了没有?”
余锦棠不忿道:“大哥没听母亲说吗?她成日不见人影,我要给她道歉也要见得到人才行。”
余锦安站定,转头看她,“那你去过了吗?”
余锦棠没接话,咬了咬下唇,余锦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去,语气也严肃起来。
“这事我替你压着,都没让父母亲知晓,你错了就是错了,晚之不追究,但道歉是必须的。”
余锦棠挺喜欢这个哥哥,可就是他性子太正了,做事一板一眼,眼里容不得沙子。
用母亲林氏的话说就是,不懂得变通,这样的性子爬不上去,可能怎么办,和他父亲一个样。
“行了行了。”余锦棠道:“我明儿一早,不,我今晚就去,行了吧。”
余锦安颔首,“那我先回去了,你嫂子这些日子身体不爽,这事我也没让她知道,你也别说漏了嘴引她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余锦棠不耐烦道。
她自己做错事怎么可能还到处宣扬,余锦安也不想想。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夫套上马,刚走出马房,就见余锦安站在台阶上。
车夫赶忙垂头行礼,“少爷。”
余锦安“嗯”了一声,“你这几日跟着三小姐,都去了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