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侧头看了坠云一眼,坠云当即捂住嘴,“知道了,多看多听少说话。”
杨顺是宋府的护卫,他娘子是宋府厨房的管事。
宋家不是大家族,丫鬟小厮护卫加起来拢共不过几十人,余晚之当了三年的宋夫人,下人自然都认熟了。
她要查自己的死因,就得从宋府的人入手,奈何宋府的下人口风紧得很,那都是她从前细心调教出来的下人,如今却拦了自己的路。
思来想去,这个杨顺倒是个入手的途径,贪财又好色,夫妻俩还因为这事闹到她跟前来过。
据说是杨顺媳妇怀疑他在外面寻花问柳,苦于没有证据但心里又不踏实,夫妻俩为此大闹了一架,杨顺失手推了他媳妇,杨顺媳妇就告到她这个夫人跟前来。
下人有相好这是人家的家事,哪怕她是宋夫人也不好插手,当时只就打人这点责骂过杨顺。
今日一跟,这杨顺果然在外面有个相好。
这场雨就跟小孩儿闹脾气似的,说好就好,雨停了巷子里的石板路上都是水洼。
刘寡妇把杨顺送门口,看着他走出巷子,正准备回屋关门,路过的一个撑伞的姑娘脚下一滑,啪一下摔在了门口。
“哎哟。”这一摔可把刘寡妇吓了一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准备关门,就听见那姑娘娇滴滴地叫了一声。
“大嫂。”那姑娘捂着脚踝,“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下?”
刘寡妇看她一身打扮料子上乘,头上的簪子不比杨顺给她的差,想来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穷人家,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来。
“你是哪家的小姐?”刘寡妇上前扶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余晚之借着刘寡妇的搀扶起身,“来找人,家中嬷嬷回家养老,我自幼受她照拂,想来看看她,不小心和我的丫鬟走散了,怎知越走越远。”
刘寡妇不疑有他,只是人扶起来了,往哪安顿倒是个问题,“你还能走吗?
余晚之试着走了一步,立马痛苦地蹙起眉,“好像不行,不知能不能麻烦……”
“那你进我屋里坐会儿吧。”刘寡妇说:“只是我这屋里简陋得很。”
“不妨事的。”余晚之道:“那就叨扰了。”
刘寡妇只觉得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的,连说话都温柔似水,好听得很。
刘寡妇扶着余晚之进屋,这屋子背光,易受潮,一下雨就有股霉味。
余晚之丝毫不见嫌弃,进屋后在板凳上坐了,看着刘寡妇头上的簪子说:“大嫂头上这簪子可真是别致。”
刘寡妇一愣,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哦,还成吧。”
余晚之笑着说:“大哥对大嫂真好,竟舍得买这样的簪子。”
“他哪买的起呀。”刘寡妇道:“做工那家的东家赏的。”
余晚之颔首,“倒是个大方的东家。”
她自己的东西,她当然记得,那簪子上雕的是玉兰,她去大昭寺烧香那日还在戴。
如果不是宋卿时打发了下人,那就是杨顺偷的,只有这两种可能。
1晋·张华《励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