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狗太子也是灵王境,但我们空有肉体力量,硬打估计没那么简单。”神越子在左手上分析,大家控制着云洗墨依靠在门上,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一个个哭丧着脸收拾东西。
“所以啊,大家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太子妃,送上心头血了?”
王昇不留神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惹得宫人们纷纷驻足,然后哭的更伤心了。
我们云姐啊,爱太子爱的命都不要了,脑子也傻了,呜呜呜......
他们这三天得的赏钱能抵其他宫人十年的俸禄,这么良心的主子上哪找?
其实楚瑀几个只是拿到什么就随手送人,反正只是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花着不属于自己的钱。
可是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哪怕有修为,太子要他们死甚至不用亲自动手,他们又能为云姐做什么呢?
大家只是颓丧地收拾东西,谁料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正是太子,年轻时候的文帝。
这几日大家都是秉承装病到底的理念,就为了避免和太子见面,没想到他会过来。
他看见满宫人哭丧着脸,很是疑惑,便板脸训斥道:“一个个在宫里哭丧什么,不成体统。”
开始的那个小丫鬟红着眼睛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殿下可是要为了太子妃,剖开我们侧妃的心,剜走她的肺?”
“侧妃对您一片真心,好歹是您的发妻,殿下这样做不怕事情传出去令人寒心吗?”
太子像是被戳破了什么一样,额头青筋突出,呵斥道:“大胆!”
那小丫鬟还是不怕,怒目直视着他,楚瑀几人没想到才短短三天时间,这个小丫鬟竟然如此仗义,连忙想办法解围,遂而王昇开口佯装训斥:“你不知轻重顶撞太子,那些风言风语不可信,还不赶紧去给我煎药!”
随即示意那小丫鬟赶紧离开,小丫鬟闻言低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告罪一声,迅速往小厨房跑去。
她心里是不喜太子的,可她很听云姐的话,云姐让她离开,她就走。
太子本来还想发火,可看到云洗墨枯瘦的脸,还有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责怪的话。
想起来意,他缓和了脸色,摆出笑脸,朝着云洗墨温和说道:“取一滴心头血而已,那些话都是宫人胡说,不必害怕,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这番的语气和说出的话惹得楚瑀等人一阵干呕,王昇抿着嘴怕自己忍不住骂人坏了事。
时机未到,再忍忍。
祁烁星更是哀怨道:“我在用尽毕生演技保证不翻白眼。”
姜厌离永远不会让祁烁星的话掉地上:“没关系,你瞪着别人也是可爱的。”
祁烁阳:“脖子,你保持点边界感,我这个当哥的还没死呢。”
姜厌离:“忘了阳兄在这里面身子骨不好~”
祁烁阳:“?等出去了第一个拿你开刀。”
姜厌离:“烁星,你哥好凶~”
祁烁星:“你们要吵别在这时候吵,我们怎么应对太子啊?”
神越子却接着刚刚的话题:“我觉得,留些边界感确实是好事,对吧?”
祁烁阳:“英雄所见略同。”
灵禅:“不不不,这因人而异,对有些人来说太有边界感反而不是好事,要适当主动,适当主动。”
楚瑀:“你们突然聊什么边界感?”
敖诤:“你们聊这么久,有人想说话却不能说,乐。”
王昇眼看没人关心眼前的境况,自己身为大家嘴替也一时缄默,更是在内心吐槽:这太子怎么还不走?默默骂了好几句国粹。
他明明是嘴,却是最不能说话的,三天了,没受伤都憋出内伤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周围这几个人这么聒噪?
喂喂喂,大家,来个人讨论点正经事好吗?
太子见云洗墨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真觉得她病未痊愈,走上来想关怀关怀,吓得大家本能往后退。
太子好像被云洗墨这个举动伤到了,呆在原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点受伤。
“你已经恨孤到这地步了吗?”
“你以前从不会躲开孤。”
“孤也是身不由己。”
“孤也不愿看你这样......”
太子满眼深情的在喋喋不休,云洗墨浑身上下都在骂骂咧咧。
装,接着装。
太子还是一直在说话,王日升忍不了了,开口打断,用尽毕生之力捏着嗓子来了一句:“太子多虑,我只是生病了,不能给你过了病气。”
不然呢能说什么?
说狗太子你不要过来,我控制不住我的左手右手因为他们都想扇你也控制不了左脚右脚因为他们都想踢你他们连怎么打你的连招都想好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打你而且我控制不了他们因为连我也想咬你我浑身从上到下连眼睛都想把睫毛拔掉几根扎你眼睛里。
“我久病未愈,太子也要当心身子。”王昇在最后四个字上咬牙切齿,这是他忍耐的极限。
这边,太子看云洗墨如此温柔懂事,神色更是欣慰,走上来想要拉住她的手。
楚瑀一看太子的手冲自己来,更是一惊:“啊!退退退!”
瞬间,太子伸就被云洗墨神越子紧紧抓住,这个动作快、准、且对于太子来说更是显得冒犯,王昇张了两次嘴没说出什么,疯狂思索着对策。
看太子惊怒的眼神,楚瑀脑瓜子连轴转,连忙抬起右手佯装拍了拍他的手,总体看上去就像是云洗墨在安抚他,王昇顺势说道:“我即便病了,也不会推拒心头血一事,太子放心。”
随即神越子也把他手松开。
王昇的话转移了太子注意力,笑容瞬间又回到他脸上,只当云洗墨还在和他怄气,甚至叫的称呼都更亲昵了些:
“那,我过一会儿再来,带墨儿去太子妃宫里。”
此时场外的人都在咋舌,说着文帝太不是人。
器灵的真身则定定望着画面,双眼无光,喃喃说道:“你们要是真取了心头血而死,我也算你们成功出来了。”
这边,楚瑀回忆她刚刚拍太子手的那丝玄气波动,惊讶地发现有微弱的玄气从右手经脉流窜。
现在云洗墨属于修为尽失,丹田被毁,血脉被夺的境地,但刚刚楚瑀故意施展玄法,从太子身上不可察觉的吸取了一丝玄气,那玄气流经右手经脉,归于丹田处消散。
坏消息,云洗墨破损的丹田不可能再吸纳玄气了。
好消息,云洗墨现在就像是个无底洞,汲取多少力量就浪费多少。
其实想吸取太子身上的玄气,刚刚是个好机会,但楚瑀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大家未必能配合好。
楚瑀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经过认真的商讨,决定秉承着坚决不伤害自己的原则,严格保护头、颈和四肢,决定大干一场。
傍晚时分,太子派人来接云洗墨去取心头血,大家配合的坐上了轿撵,直到太子妃宫门口。
终于,开始了。
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一,既然走路不便,干脆就让人扶着,显得大病未愈,弱不禁风,示弱以使敌人掉易轻心。
第二,让太子答应,他们要亲自动手取心头血入药给太子妃,除了太子妃本人可以在,屋子里不许再有第三人,其余人包括太子,都要退出宫殿百米外。
第二条计划的实施自然有些阻力,太子觉得这几日云洗墨不太对劲,但想起她修为和血脉是自己亲手夺走的,又看着云洗墨手脚不便孱弱无比的样子,才放心。
第三,关门,行动。
太子妃生的面若桃花,在脸上铺了好些粉,以显得她病容憔悴。
她原本躺在病榻上,见所有人出去后只留云洗墨一人,也不再装了,随即换了个姿势,慵懒的坐在榻上。
随后她略带炫耀一般的开口:“听说你想亲手送自己上路,倒是让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