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轩打开门,“思年?”接着,视线看向季思年手腕上随意包住的伤口,顿时凝着脸,“你的蛊毒又发作了??”
季思年绕进屋内,桌案上堆了一堆药材,吴四海头发杂乱的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
顾鹤轩放进许烨后,坐回到桌子前,然后厉声斥道:“为何不来寻我?我早就说过这毒不能放血,不能放血!”
“鹤轩。”季思年按住他激动的手,“你听我说,我的血或许能入药。”
许烨:“?”
顾鹤轩怔愣住,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你说什么?”
吴四海也听到了这句话,他捧着医书,也坐了过来,扫视了几眼季思年,看了看他的手腕,又看了看他脖子上的那颗红痣,然后他皱着眉,嘶了一声,“你……中的是蛊毒?”
季思年眸中发亮,“是。我方才突然想起古籍中有一种法子叫以毒入药,就想着我的血或许能用上。”
房中短暂的静默了一会儿。
吴四海摇着头,有些迟疑,“这法子轻易也没人用,况且也不知你体内的毒或者蛊虫是什么?所以,也未必能入药。”
“是心蛊。”季思年说道,“心蛊为万蛊之首,吴神医,它可能用上?”
心蛊入体,发作时便会痛不欲生,心脏像被人揪住一样,反复揉搓,在吴四海的印象中,季思年是第一个还活着的,站在他面前的中了心蛊的人。
吴四海道:“可以一试。”
顾鹤轩反驳道:“不行!思年刚刚放过血,嫂子的事,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
季思年径直扯开纱布,然后面无表情,或者说带有一丝期待的用力捏了一把伤口,很快,伤口开始冒出血,滴落在桌子上。
“季思年!” 顾鹤轩掐住他的上臂,迫使血流的速度慢下来。
“阿清等不了了……鹤轩,就算你现在拦住了我,等出了门,我依旧会放好血带过来。”
许烨一句话没说,去一旁拿过来一只碗。
顾鹤轩放下手,推开门出去了。
“哎,鹤轩,你干嘛去!”许烨喊道。
只听顾鹤轩用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回道:“让厨房做些补气血饭菜,再熬一碗大补药!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把自己折腾死。”
季思年笑了笑,转而看向吴四海,“吴神医,拜托了。”
“你这蛊……”
季思年道:“吴神医不必在意,这蛊是子母蛊,若下蛊之人有心让我死,恐怕我早已经凉透了。”
“唉……”吴神医叹着气摇头。
最后足足接了两大碗的血,季思年已经虚弱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只能靠着许烨的搀扶站直身体。
“若不够,吴神医尽管来寻我。”
吴四海摆了摆手,“回去歇着吧。”
季思年用力的咳了几下,他一步一停,道:“去阿清那里。”
许烨将他带往偏房,“还去嫂子那儿呢?若是她现在醒了,还不知道见到你这副样子得有多担心,然后再一激动,岂不是又病上加病了?先去偏房,等你有个人样了再去守着也不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