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泽漆微微皱眉,不满他的回答,“无用之人就该去地狱中忏悔。”
‘柳鸿’冷脸看付泽漆,并不在意他的话。转而看着季思年,道:“自己人中都藏了奸细……又哪来的心思审起我来了。”
“梅……”
他正欲继续说着,付泽漆就招了招手,让人卸了他的下巴。
“季思年,想听他说下去吗?”
季思年打了个哈欠,抱着手臂,“这牢里太过阴冷了,冻的人骨头缝都透着寒气,他既然什么都不说,还留着做甚?”
“也是。”付泽漆点点头,“周将军那儿,我自会去说明,后边的事就交给少将军了。”
周灿啊了一声,他还准备看付泽漆动动手,然后从中学些什么,怎么就突然把这担子扔到他这里了……
‘柳鸿’听他们说着,面上毫无惧色,口水顺着嘴边往下滴着,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几人出去后,周灿直接命人熄了沿路的火把,只有几处闪着微弱的光,‘柳鸿’被挂在那儿,无人在意。
其实周灿是准备一刀给他的痛快的,但又记起付芫清说他活不过明日了,便不再费功夫了。
付泽漆喂他的是一剂猛药,药效过了之后身体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刺痛,他甚至发不出喊叫声,最后在太阳刚刚升起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至于他最后说了那句话,也无人深究……
付泽漆回到府中时,冷一也才回来不久,他们去将军府时,冷一便已经悄悄的离开。
“主上,柳鸿去了邺城。”冷一半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只他一人?”
“是。他似乎中了什么毒,内力消散了一部分。”
付泽漆眉眼弯弯,想到了付芫清说她下的那种毒,以及柳鸿慌忙离去的样子。
“不必管他了,跃龙坡那边情况如何?”
冷一回道:“二公子拦了一些兵器下来,但还是有五成的刀剑不知去向。”
“五成……”付泽漆曲指敲了两下桌面,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自语道:“勉强一战。”
若只有冷兵器,没得什么火枪,投石车之类的,他们倒也不用心忧心柳鸿说的那番话,但……安平王此人深藏不露,造反需兵力支撑,但查了这么久,也找到些零散的……
付泽漆挥了挥手,“下去吧,我困了。”
“主上早些休息,吴神医说……”
付泽漆睨了他一眼,“啰嗦。”
冷一弓着身子,退到了门外守着。
屋内,付泽漆久久没动作,冷风直往屋里钻,月亮挂在空中,缺了一口,过了一会儿,竟被云遮盖住了大半。
“母亲她……”付泽漆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脑子里不住的回想起白日里柳鸿说的话。
白日那会儿,他本来是要去将军府陪着付芫清一起的,但还未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的树上被人插了张纸条上去。
“城北破院,有你想要的答案。”
字迹潦草,墨迹浅淡,付泽漆面无表情的撕碎了那张纸,直接叫上了冷一,往城北那边走去。
走了不过一条街,冷一便凑到他耳边,道:“主上,有人跟。”
付泽漆加快了步伐,眼里多了份探究的意味,“有我想要的答案,哼,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