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抬起头,看起来除了面无表情以外,与平常并无两样。但季思年手中冒出虚汗的那双手告诉他,付芫清此时很生气,也很……无措。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去何家。”
“好。”
季思年很是担心她,又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只好在一旁一直陪着她。
马车内外,只听得见街市上的叫卖声。
过了好一会儿,付芫清道:“我上个月才同青黛见过……”她缓缓抬起头,似乎想从季思年眼里得到答案,“季思年,我并不信那棺木中的是她。”
“阿清……”
付芫清继续说道:“青黛的夫君,我见过几次的,虽说我并不喜……况且,以青黛的脾气,若是什么事,也不会憋着不讲的。”
正说着,马车停下。
长珏说道:“公子,夫人,何府到了。”
何府门口,下人正拆着葬礼用的白布,何老爷就等在门口。
付芫清脸色白了几分,又或许是被那成堆的白布照的。
“阿清小心台阶。”
付芫清垂下头,不语。
何老爷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不成想季老板如此年轻,哈哈哈,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季思年微微颔首。
何老爷又看向付芫清,“原来知府大人的千金嫁的是季老板,哈哈哈,想来,我与季夫人还有些渊源,不知可否叫二位一声贤侄啊?”
季思年微微一笑,“今日的事全凭我夫人做主,何老爷不必问我。”
何老爷尴尬一笑,眼巴巴的希望得到付芫清的回应。
付芫清冷着脸,“我与何老爷并不相熟,只是想到手中有一单子适合你我,什么贤侄的称谓,我看就免了吧。还有,今日虽暖和,但也没有让人在外边白白站着的缘由,何老爷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何老爷急忙退到一旁,“季老板,付老板请,府中已备好宴席。”
府中院子内,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散落的纸钱。
付芫清落了座,直截了当的说道:“听闻何老爷的儿子,何公子学了做生意,不如让他来谈可好。”
“这……我儿在准备乡试,付老板同我谈也是一样的。”
“乡试?”付芫清喝了一口茶,将茶杯不轻不重的落了下来,“何聪那个蠢货,若真有脑子考上,也不必读了十年书,连榜都未进过,只今日来这么一会儿,又能耽误的了什么?”
何老爷咬牙道:“付老板,这生意我也不是非做不可,你莫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付芫清嗤笑一声,“长未,冷四。”
长未和冷四顿时闪进屋内,一左一右的站在何老爷的身后。
季思年嘴角勾起笑,“长珏。”
长珏闻声进来,“公子。”
“给夫人倒茶。”
长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