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敲了敲桌面,“我要是想找你麻烦,刚到我身边那会儿就没命了,可等不到现在。”
“小姐……”冷四苦笑,“主子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我知道。”
付芫清微眯双眸,红唇微张,“今日又是为何?”
冷四心一惊,“属下只是脚滑,不小心惊动了小姐。”他蓦然跪地,俯身请罪。
“冷四。” 付芫清冷冷喊道,“我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你最为清楚不过了,在你眼中我就蠢笨无比吗?”
自然不是!他在付芫清身边这么久,虽说很多时候没能跟上,可仅仅他看到的都觉得十分震惊了,她与付泽漆一般无二。
“大哥他……不是感了伤寒吧?”付芫清突然道。
“属下不知。” 冷四对答如流,看不出半点破绽。
“不知?那看来就不是了。”付芫清哼笑,“两年前他感染风寒还特意跑来我院子里找我,哪怕改了性子,也不会窝在院子里动也不动。”
冷四:“……”主子他……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付芫清喂药时摸了一下付泽漆的脉象,但时间过短,其实也没摸不出什么,但她隐约觉得那脉象十分奇怪。
可那确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付泽漆这么多年确实重文轻武,很少练那些。
付泽漆身边有些自己的人也不奇怪,以他的才华,都是求之不得的。
冷四低声,结结巴巴的,额头因为紧张浸出细微的汗,“属……属下真的不知…………小姐、小姐您就别为难属下了……”
付芫清睨了冷四一眼,“知不知道也无妨,反正大哥也有办法瞒过去。”
“我记得上月,你身边应当还有一人才对,他呢?”
冷四觉得身上又传来了鞭子抽打的声音和伤药撒在身上的疼痛看,他打了个寒战,“冷五被安排去了其他地方。”
那次鞭刑过后,冷五就和他分开了。付泽漆说两人一起只顾得上说笑了,还不如一个人。
他不敢吱声,那日付芫清出城,他和冷五确实是因为一时没看到,便跟不上了。
付芫清面上一顿,也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冷四抬起头,小心翼翼,说道:“小姐。”指了指屋外的长未,“那人是小姐的属下吗?”
“怎么?不服输?”
冷四连连摆手,“主子让我调查过他,属下没查到……”
付芫清道:“是我的人。告诉大哥,不必查了。”
冷四低头,冷四抬头,看到付芫清四处瞥着。心中明了,“是,小姐。”
或许她自己不知,每次说谎话时,眼神都飘忽不定。付泽漆也是,只是比起她要更不明显。
“小姐。”文竹敲门喊道,声音有些急促。
付芫清起身打开门,道:“怎么了?”
“季公子,不是,姑爷他……”文竹急急的把人拉到院中的树旁。
走近一瞧,季思年正一脸虚弱的靠在树旁,面色苍白,肩膀的衣服有一大片醒目的红。
长未急的团团转,却只能向付芫清求助,“夫人……属下,属下没有金创药……”
付芫清呼吸一滞,手有些发抖的扶着季思年,她柔声在他的耳边问道:“季思年,季思年?能听到我说话吗?”
季思年动了动,抬起眼皮,眼睛勉强能看到人,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想伸手摸付芫清的脸,可想起自己手上沾满了血,又收了回去。
“阿清……” 他低声喊了句。
付芫清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她撑起季思年的一条胳膊,对着长未说道:“把他扶到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