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布衣连连摇头。
“我怕九宜堂的人把你们轰出来,反而砸了招牌。”付芫清直接走过去塞到方布衣的手里,“从后门进去。明日午时,永安茶楼二楼雅间等我。”
方布衣连连道谢,就差把头磕在地上了。
季思年轻轻扯了一下付芫清的衣服,“阿清,该走了。”
“嗯。”
可到了路口,付芫清却犯了难。她轻功不好,短距离说的过去,可山间的路太长了。
季思年跟在后边,不用她说,就明白了。
“阿清。”他道。
接着左手搂过付芫清的腰,身体一跃,就在山间穿行了起来。
偶尔有些雨水溅过来,付芫清不自觉的就将头埋到了他怀里。
双手紧紧的从他的后背绕了过去,整个人就那样挂在了季思年的身上。
下山简单,上山难。
可付芫清觉得下山似乎耗费的时间有些长了。
到了山下,付芫清双颊微红,不知是闷的,还是风吹的。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季思年道:“冒犯了,阿清。”
付芫清摇了摇头,“轻功极耗内力,应该是我拖累了你才是。”
“马车在那边。”季思年指着一个树下,马车旁还有个略显消瘦,身量高挑的男子,那男子抱着剑,双眼还不停的扫视四周。
付芫清走过去,那男子立马警觉。
“长未?” 她喊道。
长未立马弓着腰,低头行礼,“夫人。”
付芫清微微点头,转身就上了马车。
不多时,付芫清就换了身衣服出来,马车中有铜镜,连带着也梳了个头发。
这衣服,十分合身。付芫清也懒得问季思年缘由,反正他也似乎什么都知道。
季思年挥了挥手,让长未驾着马车离开,自己也跟着付芫清在街上走着。
从这里到付府,都快隔着整个城的距离了。
“阿清,为何要帮那方布衣?”
“我伤了人,应当治的。”
季思年道:“可阿清,这次是遇上他们,若下次是真正的匪徒,你也要治?”
“自然不会。”
“留下他们,必然后患无穷。”季思年轻飘飘的说着,言外之意是他想动手,杀了那几人。
“按郎君的话说,岂不是加害你的人,都要除去?”
“是。”
付芫清笑着,带着季思年走向一个无人的街巷,然后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手掌贴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轻声细语,“那郎君不如连我也一起杀了……如何?”
“阿清。”
季思年微微蹙眉,神情不悦,手心微微发汗,尤其是被付芫清握住的那只手,连动都不敢动。
“郎君也知我几斤几两,若不是我配合着被他们绑去,他们怎会如愿?”
季思年另一只手覆上付芫清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叹气,然后低头埋在她的肩上,闷声道:“一切但凭娘子做主。”
付芫清笑出声,她轻抚季思年的脊背,“郎君莫不是要成妻管严了?”
“甘之如饴。”
季思年这人,看着平易近人,骨子里却十分冷漠,付芫清一早便察觉了。
刚才那番话,也是为了试试他的想法。
方布衣确实无甚本事,但付芫清觉得此人或能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