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不以为然,要不是怕吓着她,他能更放肆些。
“哪里纵容了?”
付芫清一时语塞,“如此这样,还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了。”
“阿清只需要知道,我是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付芫清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思年这话和她算计人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势在必得。
季思年道:“阿清后日有空的话,可愿意陪我去趟王家?”
“有的。”
“手中缺一批新布料,我去问问他们要不要这份新单子。”
付芫清明了了,王家虽然做布料生意,但也不仅仅是有布料,而且云城也有其他更好的卖布料的商户。
季思年来云城前应该早早的调查过了,谁家卖什么,他比她应该更清楚。
蜡烛已经燃了一大半了,季思年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放到付芫清面前。
“这是我从江城带回来的,我让人照着你的样子雕了一个。”
是个檀木做的木人,手掌大小,上面还细心的刷了层桐油。
“谢谢,我很喜欢。”
小木人很精致,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她,只不过没上色,仔细看去,头上有个梅花簪子,腰间挂着一个看起来并不相配的同心结。
季思年一只手在袖子里,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东西。
“阿清早些休息。”
付芫清还未来得及回他,季思年便咻的一声没影了。
看了会儿,她就坐了回去,重新拿起那个小木人。
自言自语道:“按他的性子,总不能是他自己刻的吧。但若是没几年的功底怕是刻不了这么好。”
季思年回去后却久久没能平静,他拿出了手中握住的那个东西。
是个木梳,他亲手做的木梳。
季思年将木梳放在心口,他今日去付府前有想过会被付正臭骂一顿的后果,提前到一月后已经是付正最大的让步了,邺城的事就是一个警醒,付正如今为云城知府,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些,人多这个时候,最大的担心不过是儿女。
他向付正保证,一有变动,就会将付芫清带走,带去京都。以季家商号的实力,他是信的。
胡容复也按照计划,在安平王面前露出了些本事,他不管胡容复用什么手段,有没有助力也好,安平王最后都会是死路一条。
翌日,日头都晒到正中了,年灼才带着秦岁安回来。
付泽漆一眼就看出来年灼两人去了将军府的牢房。他若不是早早的装病,现在这个样子的应该是他了,那群人嘴是难撬,但他也并非没有办法。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愿意趟浑水。
年灼骂骂咧咧,指着秦岁安骂,“怎么如今都混成这样了?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师父!丢我的脸!”
秦岁安萎靡不振,黑眼圈都快掉到嘴上了,“师父?您讲道理好吧?我连着审了快一天一夜的犯人了,帮了您这么大的忙,连句感谢都没有。”
“哼!”年灼吹胡子瞪眼。
秦岁安追着说,“师父,您可是一杯茶都没给我喝,师妹好歹还请我吃了饭,您却把我当苦力,我,江湖人称独行锤,谁能想到我会去审犯人啊??”
年灼被说的烦了,他就不应该叫他来云城,吵吵闹闹的,昨夜审个人还要和别人聊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