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她只有半个时辰了。
那个时候,他竟然异常地平静,脑海里面想的只有自己的本命蛊。
只要有本命蛊在,天下百毒都能解。
至于本命蛊给除了他之外的人使用会有怎样的问题,都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失去了本命蛊后,他的身子一下变得很虚弱。
但照顾言归的事情他不想交给任何人,右护法也不行。
更准确地说他不希望任何人和言归走的太近。
不管是左护法还是右护法,都没有区别。
在言归醒来之后,他第一次对言归有了好奇。
在魔教之前,她是什么样子的?她为什么来到魔教,当真是因为自己好看?
结果,他就拿到了魔教情报部门掌握的所有关于言归的一切。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他的牙齿几乎都在咯咯地疼。
性格任性,愚蠢花痴,见到一个长的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动路。
还非要让自己的父母以恩情作为要挟,让那个名叫许少义的成为她的未婚夫。
后来又因为许少义长的不够帅,立志要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所以主动找到魔教在外面的风月场所,送上门来。
要成为他的炉鼎。
这真真让他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按照他以往的性格。
恨不得能当场给还在睡眠中的言归掐起来,问她。
可看她睡的沉沉没什么力气的模样,脸色还是苍白的,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最终只耐心地等到她睁开眼睛,要吃要喝地闹腾了一段时间。
才到底是问了出来。
……
他到现在都记得言归在回答问题时,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许少义就是她之前的未婚夫。
她就是喜欢长的好看的。
她来到自己身边,就是因为他长的好看。
一种他从来没体会过的古怪情绪占据心头,让他不想多说一句话。
转身拂袖离开房间。
这一层客栈都被包了下来,里面都是魔教的人。
他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没有遮掩,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有的房门都在同一时间被关上,生怕弄出声响后触了他的霉头。
站在长廊的尽头吹着风本该是一件舒爽的事情。
但他依旧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出来。
又不舍得向应该发泄的那个人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
身后传来脚步声。
言归在他的院子里那么长时间,每天来来回回地走动,现在只要听声音。
他就能听出来是她。
哪怕现在的自己虚弱的不行,和曾经巅峰期比,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
知道言归站在后面,他也没有回头。
竟然是个男人长的好看她都喜欢。
那自己肯定不能轻易转头。
言归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他忘了刚才想的是什么,转过身来,冷着一张脸。
心中想的是,她应该要道歉,如果道歉的足够有诚意。
那他可以给这件事情放一放,等她身体好了再和她算账。
想到这里,夜色中容貌俊美的男人脸上露出几分恼怒的神色。
他薄唇紧紧地抿着。
后来发生了什么?
言归没有道歉,他在看到她那张脸后,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