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话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也不知道她从钥匙串上怎么拿出了一个指甲剪,正对上自己的手腕比划。
李铭堂瞬间就觉得这未免太过敷衍了点。
以前她闹自杀的时候,好歹还拿一把水果刀横在脖子间。
现在倒好,连演戏都不认真演,主打的就是一个纯闹腾。
不过这样也让李铭堂生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看来就算是变的稍微懂事了一点,她还是自己那个嚣张任性的女孩。
眼看着言归和李铭堂两人僵持在那,还是苏韵然出来打圆场:
“哎,孩子想让我做个体检再做仔细一点,那就听她的吧。”
“反正她也是一片好心,这不是个坏事。”
见苏韵然自己这样说了,李铭堂也松了口气。
李铭堂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要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言归又补充一句:
“对了,脑科方面的检查能不能让和谐医院的孙军来做?”
这个人是国内脑科方面顶尖的专家,和李家拐着弯有些交情。
不过需要耗费人情在其中牵线搭桥。
原剧情中苏韵然查出病后就是由他主治,只可惜查出来的时间太晚,已经回天无力。
言归怕换个没那么专业的医生,未必能在病情一开始看出来,耽误病情。
如此离谱的要求,李铭堂当然不会答应,他想都不想地拒绝道:
“胡闹,孙圣手那样的顶尖专家,哪有普通做个体检都让他来看报告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眼看着计划受阻,言归伸出手来狠狠地在大腿上用力拧了下去。
眼泪啪嗒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
“爸,我真的不是在胡闹,是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换了一个主攻方向,哭着扑到苏韵然的怀里:
“我梦到妈妈脑袋里面长东西了。”
“我多少年都没有妈妈了,好不容易要再有妈妈,我不想她有半点闪失。”
苏韵然看着怀中女孩又软又小只的模样,让这些年有个儿子的她,心中升出异样的温柔。
言归在她眼中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泪挂在好看的脸上。
眼睛也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神情虽然任性着但配上这样的一张脸。
惹人怜爱。
所有的底线几乎都要在她面前化为乌有。
苏韵然好笑地伸出手来刮了一下言归的鼻子,无奈地转头看向李铭堂:
“铭堂,你看看孩子都这样了,要不就听她一次吧?”
面对事情如此的变化发展方向,李铭堂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但言归坚持,苏韵然也劝解。
站在他的立场上,似乎除了答应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好吧,好吧。”他笑着看向和言归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苏韵然,满脸无奈:
“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
达成目的的言归心情很好,她控制不住地嘴角向上扬起。
走路的脚步都是轻快着的,口中还在哼唱着歌。
两位中年人谈起恋爱如同老房子着火,她不打算做电灯泡,便向楼上走去。
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听到咔哒一声,江淮应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他眸色漆黑,无声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