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余氏来了,她也能帮上忙。
余氏端来一盆水,他站在放着脸盆的木架前,双手沾了些水,又拿着皂,来来回回地洗了两次。
余氏为他换过两次水,他自己也把自己洗了两次,这才觉得把自己的手洗干净。
余氏的性子很好,对他的要求也是百依百顺。
直到顾言诺觉得自己已经洗得差不多了,不再洗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就在此时,余氏从里面拿出要换洗的全部衣服,顾言诺道:“来,帮我把衣服脱了,然后你去洗两遍手。”
余氏将他的衣服放在床沿上,朝他走了过去。顾言诺比她高很多,她的身高也就到他下巴那么高。
余氏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腰带。
这是第一次,自从和顾言诺结婚后第一次解他的腰带,以前也没有解过别人的腰带。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还有些笨拙,她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顾言诺这才低下头,看着正在给自己解腰带的女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你看一眼,扣子上有暗扣。”
余氏细看了一眼,“还真是。”
她解开腰带,又去解他的衣带。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药香味。
微苦,绵长。
衣带比腰带要细得多,余氏一不注意,手上一颤,没有解开,反而被她给缠上了。
顾言诺看着她挣扎着解带子,也不生气,说道:“你的手,可以给男人画裸体,也可以给男人脱衣服,就是这给男人解衣带的功夫,就不行了。”
余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画画是一门艺术,从小就有基础,这个没有基础。”
最后,她弯下腰,把头靠在他的腰上,这才看清解开。
她站直了身子,挽了挽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将他的衣衫从肩头上脱下来。
余氏挽着他肩上的头发,他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顾言诺转身,“去洗手。”说完,转身就走。
余氏“哦”地应了一声,学着顾言诺的样子,搓了两遍皂,又清洗了两遍,这才觉得自己洗好了。
两人便在院子里共进晚餐,顾言笑没有来打搅他们。
余氏当着顾言诺的面,把他的餐具都用沸水烫了两次,这才使用。
顾言诺道:“连宁安都担心我会传染,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余氏呵呵一笑:“她哪里是怕了,分明是急坏了。我们都是一起生活的,我来陪着你,她才能安心。”
用晚膳的时候,余氏犹豫了一下,问道:“城里的情况,可严重?”
“是瘟疫。”顾言诺点头道。
余氏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顾言诺又提醒了一句:“你和言笑这几天就别出去了。家中有什么要买的,叫人送上门来,别跟人家直接打交道。你要勤洗手,家里要多通风,如果你发现家里有和外面一样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隔离。”
余氏的目光,带着几分忐忑,看着顾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