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暴雨倾盆,谢蓝玉还能躲在马车上,林子墨则是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之气,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等她们洗完澡,就要去安惠长公主的院子,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此时,安惠长公主在主院已得知二人归来,正在厨房忙活着,一会儿就把饭菜端到院子里去了。
林子墨刚刚离开没多久,厨房就拎着热气腾腾的热水来了,顷刻间,整个浴桶便被满满当当地填满。
谢蓝玉身上湿漉漉的,连忙脱下裙子,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
透过屏风之隔,紫烟在屋内步履匆匆地来回踱步,为谢蓝玉准备一套洁净且柔软的衣衫。
她将衣裙井然有序地置于谢蓝玉的床榻之上,随后想起姜汤便道:“郡主先沐浴,奴婢去厨房给您倒些姜茶,您洗好了再喝。”
谢蓝玉平时洗澡的时候,都是让紫烟在外面服侍。
所以,紫烟闲着也是闲着,谢蓝玉也就答应了下来。
紫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挂在屏风上,就急匆匆地跑到厨房里,去取姜汤。
她本以为,等谢蓝玉洗完澡的时候,她也端来了姜汤,届时就可以将衣服递给谢蓝玉了。
今日,谢蓝玉已将凡侧妃送回,然而凡侧妃的状况却颇为堪忧。
她的手腕已然断裂,全身伤痕累累,情况极为严重。
而且没有别的侍从跟随着,就一个弱女子而已。
因此,紫烟也并未过于忧虑,府中并无外人在,凡侧妃已然如此模样,也掀不起风浪。
紫烟将谢蓝玉留在房内沐浴,并无任何担忧。
何况蓝玉阁外,还有林子墨的护卫严密把守。
谢蓝玉在热水中浸泡片刻后,渐感乏力,头脑也显得昏沉。
可能是因为受凉了,加上饥饿难耐,此时她才想起自己似乎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谢蓝玉刚想起身,却想起来紫烟不在。
她等了片刻,正要从浴缸里钻出来,走到床前穿衣服,就在这时,门开了。
谢蓝玉还以为是紫烟来了,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紫烟,如果你再晚一点,我可能就没力气出来了,快去床上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一声清脆的流水声从屏风后传来,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
谢蓝玉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四肢发软,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站起来。
林子墨克制着不去看,一边听谢蓝玉说话,一边看向了那张绣床。
她要穿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
林子墨挪动脚步,走到床前,拿起衣服,走到屏风前,默默地伸出手,将那件衣服递给谢蓝玉。
谢蓝玉随意拭去身上水珠,就伸手取过衣裙。
她连忙将上衣披在了身上,然后飞快地穿上了裙子。
不过谢蓝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已经没有力气一件一件细致地穿好衣服,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屏风。
紫烟同为女子,通常谢蓝玉沐浴后,会先着里衣出浴,随后再由紫烟给她穿上外衣与裙子。然而,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
谢蓝玉自屏风后缓缓走出,步伐略显虚浮,仅行两步,便意外地撞入一坚实的胸膛。
她稍作停顿,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林子墨的面容。
谢蓝玉心中一阵恍惚,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紫烟的踪迹,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紫烟,而是林子墨。
林子墨目光深沉,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谢蓝玉。
她稍显慌乱地向后退去,轻声呼唤:“子墨……”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失去支撑,缓缓向地面倒去。
林子墨迅速俯身,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谢蓝玉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林子墨,嘴角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轻声道:“我太饿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紫烟捧着姜汤归来,见谢蓝玉此般模样,心中一惊。
林子墨审视着那碗姜汤,冷静地吩咐道:“她没吃东西先不要喝这个,去请个大夫过来诊治。”
紫烟见谢蓝玉情况不佳,料想她可能是生病了,于是连忙应下,放下姜汤后便匆匆离去。
林子墨再次开口:“告诉朱明,让他去主院,就说今晚玉儿不能去前院吃晚饭了。”
安惠长公主一听,立即就和余嬷嬷一起来了,还给谢蓝玉准备了一锅清淡的粥。
谢蓝玉吃了点东西,这才缓过劲来。
紫烟与余嬷嬷早已出去为谢蓝玉煎汤药,只有安惠长公主留在这里,与她闲谈
安惠长公主深感心疼与无奈,沉声嘱咐道:“你今天早该回家来的,却在军营里耽误了半天时间。若是早点回来,也不会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