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智公司的工作人员在众人的惊呼中表情不变，好像他们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一样。

“张总，预计两天之后，三台光刻机组装完成。”

“在这段时间中，你们最好不要干预组装过程。”

“到时候我们会再来的。”

说完，能智公司的人就离开了工厂。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写照。

“余总。”

离开了fab之后，张汝京拨通了余东的电话。

“张工怎么样，能智公司的人去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余东担忧的声音传来，这是他一直都在忧心的事情。

“人已经来了，但是情况有些复杂。”

听了这话，余东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难道说能智公司那边出了问题？

“张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能智公司那边不配合？进展不顺利？”

“进展非常顺利，顺利的……有些科幻了。”

想着那一台台被称作“匍匐1型”的agv小车，张汝京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将自己刚刚的所见所闻和余东说了之后，电话那头的余东差点没跳起来。

“张工你说什么？能变形的agv小车？自适应组网？模块化组装光刻机？”

余东的嘴和机关枪一样的问着。

变形、模块化组装、自适应组网……这些词都不是什么新词，但是就是没有一个技术真正落地的。

噢，不对，房屋已经可以实现模块化组装，但是请看清楚，现在正在进行模块化组装的是光刻机。

那可是光刻机啊。

在这一刻，余东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能智公司技术的可怕，如果说之前的技术都是局限于软件方面的，那现在展现出来的技术是在硬件方面的。

他真的很难想象，司空见惯的agv小车，是如何实现变形的。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即便张汝京在和自己的对话当中，有夸大的地方，但是agv小车能变形这件事情本身就足够让人震撼了。

“余总，这一次你可真的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张汝京叹了一口气说道：“能智公司的技术显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们不仅仅是一家专攻于软件的公司，他们在硬件上的水准和他们在软件上的水准一样高。”

“和这样的公司合作，我心里没底，凭什么人家让你白白占了这么多的好处？”

“现在得了，人家的光刻机都扔在我们的fab里了，两天之后人家就要过来验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到手的光刻机给人家退回去吧。”

电话那头的余东沉默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没事，张工，还是我之前说的，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挂断电话后，余东坐在办公椅中发呆，此刻的他感觉笼罩在华为头顶上的，那张名为阴谋的巨网正在一点点的收缩。

而华为，则是猎物。

最关键的是，面对这张巨网，面对操控这张巨网的幕后人，华为一无所知，只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