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中这个人不是突然凭空出现的,而是早有预谋。
蛇头编织背景,凭空捏造出一个名字便是一个人,而总瓢把子则提供白云中修行的资源,崖关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无论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做了什么事情,跟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去修行了,拜在谁的门下,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甚至很可能他们的师父,遇到的人都是这样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些人好像是“隐形”了一样,而且若是有人追查他们的跟脚,背景,师承,品行,是否能够被信任,总会是找到下一个“隐形”的人。
这样突然出现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查到的白云中又恰逢文仙斗如此紧迫开始的情况下,便不会被怀疑。
能够找到的白云中的所有线索,都被指向了一处又一处被刻意安排的,好像是他的背景的地方。
崖关不会找不知跟脚的修士来参加文仙斗。
可是如果这个修士跟脚不太清楚,又不太好确定真正情况。那就只能先让他参加。
城主府没有完全查到白云中是否可疑,文仙斗就已经开始。
这一切算计的太过长远,甚至是数代人不断的去完成。
老刀把子已经换了好几个人,蛇头倒是一直在,所有人的身份秘密他都知道。
所以他死了。
唐谦说道:“白云中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线索,或者说是漏洞就是蛇头,他之前做过这件事,所以之后中州修士或者崖关城主府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死定了,受尽折磨不如现在就死。”
看到白云中动手,也就说明整个计划已经成功。
唐谦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不言语了。
总瓢把子却自顾自的说道;“你只是说对了一部分,白云中的秘密蛇头知道,所以他死了,不是因为他怕被折磨,而是怕泄露之后被真正计划整件事的人知道。”
那个自称天下大势的修士。
唐谦听到这件事,却没有太过惊讶,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们是不是不止培植了一个这样的人?”
文仙斗一共可以出战三人,海业已死,白云中倒戈入月叶州妖族。
还剩一个段雪。
此时崖关之上,段雪轻声笑道:“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我也没有那资格去求自己可入月叶州,所以我只能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唐谦说道:“死士,只有段雪一人。”
总瓢把子眼睛一亮:“聪明。”
牢房之中,那男子还是很自然的呆在那里,因为他哪都不想去,他想要安静的看着自己布局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计划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的。
在一定范围内让自己的棋子有选择的权利,让他们有自由,可是棋子的选择选择到了最后却和自己心中预想的结果一样,才是有趣的事情。
使用人心,也是掌握人心。
比如白云中从小就被教导忠于人族还是妖族都无所谓,又或者被教导只要是能够走在修行之路上一往无前,不论做什么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无所谓。
从来没有人要告诉他要去杀掉海业,背叛中州,妖祖也从来没有见过白云中,没有提前知道这种事情,可是一切似乎看起来都是完美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只看这么做,白云中看来是自己选择这么做的。
是自己的计划,是他白云中突然出手让整个月叶州和中州的局势逆位,而自己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而在自称“天下大势”势力首脑的男子眼中,一切是都么的可笑亦或是可爱。
只要略加引导,白云中就会变成自己手中最好的利刃,这岂不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男子微笑,这种不叫计划,或许可以叫做布局?不管如何,只是死执行计划的人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这也是他很欣赏唐谦的地方,因为唐谦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布局之中做出出人意料之事。
这样难以掌控的棋子才更加的有意思。
甚至他很希望能有一个才智和自己相同的人,最后被自己一步步的算计到那个他想要的结果上去。
当一个人能够完成自己正好能够做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有成就感,而如果要做的事情太过简单,就会没有任何意思。
或许天才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如果唐谦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会补上一句。
疯子也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对于这个男人,修行是没有挑战性的事情,所以他才能够培养出一个看起来似乎也是生而知之的白云中。
段雪手中刀已经出鞘,却是砍断了自己的头颅。没有丝毫的犹豫。颈间鲜血冲向天际,却似乎抽干了崖关上修士脸上最后的血色。
中州这边已经无一人可以参加文仙斗,甚至所
有可以参加文仙斗的年轻修士都是段雪和白云中的手下败将,不论再来谁,都赢不了。
真正的无人可战。
唐谦看着总瓢把子:“告诉他叫做什么?”
因为完全知道了这个人的计划,唐谦反而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很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