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的确是在帮忙转动钥匙,这一次连干尸都不明白了,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之前就在刚刚教会了她一点吐纳的技巧,所以她也算是有一点修为,所以最后一把钥匙不让她转动也是情有可原,而我要是顶着硬要打开好像也可以。”唐谦的一口牙齿都露了出来,他在笑。
唐谦不是一个很能让人弄懂的人,干尸不懂,但是至少夏语冰懂了:“我的朋友需要我找到酆都,看来你这里的这玩意还挺重要的。”唐谦的手已经猛地抓紧了钥匙,蓝色的光芒瞬息之间就溶解了唐谦身上仅剩的单衣,露出了他一身皮肉,皮肉上面没有什么好看的花纹,没有什么修士才会有的咒文,夏语冰距离最近看的也最清楚,唐谦的上半身只是布满了伤痕,甚至有的伤痕伤疤布满了他前面后面的身体,胸前连到了后背。
“修士从来都不是什么让人向往的美好事情是吧。”唐谦笑着拧动了钥匙,洞窟中已经到达了顶峰的蓝光瞬间变成了炽眼的白光。
三河镇中,破烂的客栈。
客栈今天来的怪人已经够多了,这是三尾狐心中真实的想法,先是看到了唐谦,然后是付清平,现在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捕快衣服,要是唐谦在这里还是能够认得出的,正是在洛城的时候那个言行都很古怪的男捕快。
这捕快身上风尘仆仆,捕快衣服都变了颜色,看样子是加急赶路过来的。
三尾狐不认识,也不想搭理,他至少还算是认识付清平,所以没打算挪地方,可是这时候心湖中央他的掌柜的也就是那位胡夫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招呼一下。”
三尾狐想也不想,立刻跳起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招呼客人了,付清平有些奇怪,他刚刚讲起来了了洞穴里最奇怪的符窟,可是却没有吸引这个小家伙的兴趣吗?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叫做唐谦的家伙去的不是你讲了半天的符窟。”这个声音很好听,甚至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付清平都出现了恍惚,然后才发现是胡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刚刚三尾狐狸的位置,然后依然还是那么慵懒,嘴角还带着微笑。
“不是符窟?”付清平不解:“可是我上家……”
“你的那个老大司马说,他要去符窟对吧。”胡夫人笑了,她的笑容让整个客栈都亮丽了起来。
“这人来做什么?”付清平在这个客栈中很是拘谨,甚至就算是胡夫人笑他都不敢应和着笑一声,唯一他有些担心的,是这个屋子中多出来的另一个男人。
三尾狐很狗腿的接过了那捕快的斗笠,然后又使劲的把一条长凳用他的袖口抹的发亮,把长凳摆放在了胡夫人对面,他就乖巧的站在了一边,甚至连平时的嬉皮笑脸都没有了。
因为这捕快身上背着的包裹,他都认识。
这是胡夫人自己的包裹,或者说,是另外的几位胡夫人送来的。
一分为八,性格迥异,胡夫人甚至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的姐妹,另外几个则是不是很喜欢她们的作为,也算是很有趣的事情。
这是很一根很长的竹筒,竹筒上有一个简单的胡字,似乎任何书上印着的胡都是这样的一个字,偏偏这就是胡夫人最得意的专属印记。
“加急送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口气跑了半个云州取了送来的。”捕快不去抓人,反而像是一个信差一样来送东西,送东西就算了,他还很熟络的随意的坐在那里,甚至和三尾狐要过来了自己的斗笠,像是个扇子一样的扇风:“你要不和我们说说这是什么?”
“好,那我年给你们听。”胡夫人愉快的说道,看来这东西大概是出自一个她很喜欢的自己。她很认真的打开了竹简,看样子完全不想要破坏掉这外壳,然后抽出来了一封信。她扫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思考刚刚自己说出来要让大家听一听的话语。
只是挑了一下眉毛,然后胡夫人就念了出来。
“念姊甚,奈何长路漫漫,修道未果,是故不得一见……”其中讲了很多姐妹之间的感情,不过很快就到了终点的部分:
“我于中州得见一奇男子,名唐谦,念之已久,寻其踪迹于云州,特书姊以咨问唐生所在……”这让胡夫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让付清平有些古怪——难道说另外一个胡夫人心系于唐谦身上?付清平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认真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这个唐谦有什么值得胡夫人心心念念的?
“另得知唐生欲知晓云州之秘,故寻一古籍,望姊转交,唐生之才,妹平生仅见,唯有此举可略尽绵薄,妹可助唐生仅此而已。”胡夫人越读眉头越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能够让一个活了几千几万年的另一个自己,如此心悦诚服,莫非那个唐谦是一个比自己这群狐狸更加会魅惑之术的怪家伙吗?
“嗯,那家伙别说还真可能做得到。”那捕快想到自己曾经见过唐谦的手段,叹息道。
就像是壶米行一样,天底下还有一些别的形形色色的宗门组织,这捕快身上就还有一份行走天下接送一些书信物品的身份,这也是一个宗门——这也是为什么他和胡夫人很熟络的原因。
他的话语,胡夫人也会信上几分。
“他好像惹了大麻烦了。”胡夫人玉指轻轻的敲打着陈旧的木桌。
整个三河镇都在轻微的晃动,远处三条大河中露出了隐隐的白光。
一旁的三尾狐狸却只想着看一看这神神秘秘的,来自另外一州的自家掌柜送来的书籍到底是什么?
心里这时候好像是狐狸挠了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