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多数时候,皇上都不会太过严厉,反正她们也不会聊的太过分。
“皇上,皇后娘娘!”之前那个小宫女又再度跑了出来,她面色有些慌张,但好在说起话来没有一点结巴,“恬嫔娘娘还没有生下皇嗣,但是她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太医们用尽了法子,都没有叫她清醒过来。
如今只剩下针刺那些会引起剧烈疼痛的大穴,想办法叫娘娘清醒了。”
“有这样的法子,为何不用,怎得还要你从殿中跑出来。”
皇上语气颇为着急,正在生产的罐头,恬嫔却晕了过去,若是不将她立刻唤醒,只怕皇嗣会因为在腹中憋闷太久,窒息身亡。
“这法子需要十分精准刺中周身大穴,因此太医们便不能隔衣施针。
可娘娘毕竟是女子,男女大防,所以……”
那小宫女支支吾吾,并没有将话说个完全,她小心翼翼看了皇上一眼,期待着皇上能明白她的意思。
皇上一时之间没有回话,若是同意了太医施针,那恬嫔即便醒来,这命也不能保住,连带着那施针的太医都不能继续在宫中任职。
若是不同意太医施针,只怕恬嫔与皇嗣两个都不能保住,双双殒命也着实有些可怜。
面对这种情形,皇上如何能立刻做了决定,那小宫女急的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皇上救救娘娘。
照水一听见要施针的事儿,便本能想要站出来,解了这燃眉之急——男太医不能施针,但女子是可以的,也不必担心什么男女大防之事。
可若是这样做,又会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暴露出来,皇后娘娘恐怕会用更隐蔽的法子来害娘娘。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皇后娘娘会想办法除掉自己,叫娘娘身边少个得力的婢女,顺势少半个医士。
可若是不这样做……
照水捏紧了手指,恬嫔可是娘娘交好妃嫔,若是叫她就这样离世,只怕娘娘在宫中会独木难支。
若是娘娘在此就好了,照水心中喃喃,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连个商量的机会都没有,这决定可着实是不好做啊。
另外一边,陵容只觉得心中狂跳,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她抚摸着胸口,努力地猜测着这阵心悸的缘由。
眼下最为紧急的事儿,便是恬嫔生产,按照道理来讲,自己没有过去,不应该发生什么危及自身的事情。
即便被人栽赃陷害,她靠着怀有身孕这这一条件,也不会被皇上下令要了性命去。
可这心中的焦虑没有一点缓解,陵容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叫芳林与芳华,将攸宁抱来与自己待在一处。
“娘娘,您脸色不好,可是腹中有不适?”
芳菁姑姑到底年长,她只看了陵容一眼,便发现主子有些不对,“若是有任何不适,奴婢这就去延禧宫,无论如何都会请一位太医回来。”
陵容摇了摇头,但为了芳菁姑姑放心,还是伸出手去叫她把了把脉。
“既然皇嗣无恙,娘娘面色为何这般差?”
“这担忧之感来源不明,我想了许久,觉得可能与照水有些关系。”
陵容握着攸宁的小手,轻轻地捏了两下,“怕是延禧宫发生了什么事儿,牵连到了照水。
芳菁姑姑,你走一趟延禧宫吧,叫照水也有个主心骨,免得她一人在那里站着慌乱。”
芳菁姑姑有些犹豫,她瞧了瞧陵容的肚子和身旁的攸宁,用力地摇了摇头。
“娘娘,还是您身边更需要奴婢,不如叫棠棣走一趟。”
“……那便叫棠棣过去吧,”陵容终于松了口,她想了想,还是多吩咐了一句,“若是有任何情况,都要立刻赶回来告知,勿要傻傻地留在延禧宫。”
棠棣得了命令之后,便急忙去延禧宫找照水,却未曾想到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看到照水的人影。
无奈之下,棠棣只能找了个还算熟悉的宫女,问她有没有瞧见照水。
“她啊,刚刚说自己会施针,便被带去恬嫔娘娘身边救命了。
你说啊,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怎得她就会医术呢,要是我也会,岂不是立刻就能成了恬嫔娘娘的救命恩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棠棣瞪大了眼睛,她转头看了看正厅的方向,又看了看面前自顾自说话的宫女,“照水进去多久了?”
“嗯……也就半炷香的时间吧,”那宫女眨巴着眼睛,“说是要扎好几处大穴,应该一时半会儿地出不来。”
棠棣点了点头,她和那宫女道了个谢,方才提着裙子跑回承乾宫给主子通风报信了。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照水才擦着汗回了正厅,她跟着那小宫女一起,回禀了恬嫔如今的情况。
“皇上,皇后娘娘,因为施针及时,恬嫔娘娘已经恢复了意识。
如今已经含了参片在舌下,不会再晕厥过去了。”
好不容易听见这好消息,皇上总算放松了心神,他连连点头,一高兴便赏了照水和那宫女半年的月例。
“奴婢谢皇上恩典。”
照水与那小宫女磕头领赏,两人刚刚抬起头,就见桑儿冲进了正厅,一脸喜色地喊着娘娘生了。
这孩子生了,皇上的心也就彻底落地了,严肃了一晚上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几分笑容来。
“恬嫔无事吧,可还喊疼?”
桑儿忙摇了摇头,她朗声向皇上恭喜,言明自家娘娘顺利产下一位公主。
“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好,只要恬嫔没事儿,朕这心口的大石总算能落地了。”
“恭喜皇上,恬嫔母女均安,定是有先祖保佑,臣妾会在佛前,好好诵经谢过列祖列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