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林和芳华二人,她们是养心殿中出来的,自然不必担心她们的忠诚。
毕竟,皇上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出手的,有她们两人在,公主只会更安全。”
谈话之间,照水便走了进来,“娘娘,如今布料已经处理好了,只等着干透之后,就可以使用了。”
“待干透之后,便做上一件旗装吧,毕竟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衣料,不穿上岂不是对皇后娘娘太不尊重了。”
照水嗯了一声,毕竟那衣料已经处理好了,制成衣物并不会影响主子。
“那便交由奴婢来做吧,说来奴婢似乎还没怎么为娘娘做新衣呢?”
“比起这外穿的衣服,我倒是更期待你能为我做一件寝衣。”
照水突然就想到了自家主子为皇上做的那件寝衣,想来主子是还对那件事儿有些不满,才时不时就想起来要做寝衣。
“好啊,这件衣服也做,寝衣也要做,娘娘喜欢的,都为娘娘做出来。”
“瞧瞧,我们照水现在越来越厉害了。”陵容高兴地向着芳菁姑姑夸奖照水,“可是不能叫你太累,我会舍不得的。”
过了几日,照水真的将那件衣服制成,好在旗装并不刻意修饰腰身,即便陵容如今肚子大了,也并不会有所影响。
照水一边为穿衣,一边叹着这布料的花纹与质地都是极好的,“拿着这样好的料子害人,当真是暴殄天物。”
“对于你我二人来说,确实算是难得的好东西,但是对于皇后娘娘而言,与那些粗布没有什么不同。”
陵容在低头欣赏着身上的衣服,那漂亮的藤萝花栩栩如生,瞧着似乎比自己绣的还要好。
“怎么会,娘娘绣的花儿更漂亮些,就像风刚刚拂过,露水刚刚凝结那样。
而这衣料上的花,过于求真,所以与娘娘的绣品相比,是绝对比不上的。”
“你啊,惯会夸奖我。”
陵容笑着点了点照水的额头,“今日就穿着这一身吧,刚刚好要去敬贵妃那里议事,也要给皇后娘娘知道,我们穿上她送的衣料的机会。”
照水又为陵容重新挽了一个发髻,方才陪着她一起去了一趟咸福宫。
很快,皇后娘娘那儿便得知了陵容穿上那衣服的消息,对于棠棣的催促也缓和了下来。
靠着这件衣服,陵容度过了两个月的安稳生活。
只不过两个月之后,按道理应该会出现小产的迹象了。
为此,陵容为了继续迷惑皇后,不得不叫何桉鸣与卫临两人配合着自己,用腹中不适的借口在承乾宫中休息着。
“今日,皇上将章太医罢免了官职,送他归乡养老去了。
院判的位置空了下来,你如今可有想法了?”
隔着朦胧的纱帐,何桉鸣为陵容把完了脉,听见陵容的问话,他手上一顿,半晌才回了一声嗯。
“虽然你愿意,但皇上最信任的,其实还是周太医。
所以想要坐上院判的位置,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陵容这话确实是实话,皇上之前就已经对何桉鸣起过杀心,自然不会像最初那般信任于他。
但论起医术来,周太医与何桉鸣也是比不了的,毕竟后者年纪轻轻,医术在太医院就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若是与周太医同样的年龄,只怕医术会远远超过他许多。
而卫临的医术也确实不错,但他并未在皇上面前露过太多脸,当院判并不容易,但陵容倒是有办法,送他一个正六品御医做一做。
“周太医年长,在太医院中又能服众,确实是院判的不二人选。
但微臣医术同样不差,因此还是想争上一争的。”
这向上爬的心思,倒是与后宫中的女子差不了多少。
陵容心中慨叹着,但她能为何桉鸣做的不多,只能尽力劝一劝皇上,吹吹枕边风罢了。
但恬嫔就不一样了,她背后的富察氏可以帮个大忙,叫与之竞争的周太医病了或是死了,这事儿也就成了。
“我能帮你的不多,想坐上那个位置,想来还是要恬嫔帮一帮忙。”
“微臣同样会与恬嫔娘娘提起此事,若是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也只能说是天意了。”
何桉鸣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并没有因为坐不上院判的位置有任何失落之感,“若是卫临能当上院判,其实也同样能够帮到娘娘,娘娘许是能更安心些。”
“一切还要看皇上的决定,但你们二人,无论是谁做院判,我都是安心的。
只要你们不帮着别人害我,我就会想尽办法,帮你们坐上想坐的位置。”
何桉鸣盯着纱帐看了一会儿,他刚刚突然想问上一问,若是有朝一日,他与卫临都想坐上同一个位置,晟妃娘娘又会选谁呢?
只不过这话问出来着实有些怪,他甚至觉得这种小孩子争抢糖果一样的行为有些过于好笑了。
于是他干脆提起了药箱,嘱咐了陵容两句照顾好身体,便匆匆离开了承乾宫。
陵容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如今她心中谋算的,是如何让院判变成自己信得过的太医。
为了叫皇上多考虑何桉鸣与卫临,陵容主动用腹中不适这个理由,派人将皇上给请了过来。
皇上自从那日中毒之后,对于陵容的态度就有了极大的转变,听见陵容不适,便急忙赶了过来。
刚离开不久的何桉鸣又被请了回来,只不过他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与陵容一唱一和,将皇嗣如今的情况说的有些危险,但却全然在掌控之中。
在何桉鸣离开之后,陵容便借机说起他的医术极佳来。
但为了避免皇上察觉出异常,她还有意提起了卫临与周太医。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皇上仔细衡量了这几个太医的情况,最终还真得将何桉鸣给送上了院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