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也同样担心着,但她此时不能起身,只能从攒动的人群中偶尔窥见一眼。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陵容仍是没有听到救出恬嫔的好消息,反倒是小池子带着何桉赶了过来。
“娘娘,太医请来了。”小池子与何桉鸣两人显然是一路奔跑过来的,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流着汗,“其他太医脚程慢一点,但能来的都赶过来了。”
“好,快去花架那里,等恬嫔被救出来就立刻为她诊脉。”
何桉鸣嗯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刻离开,他伸出手来,想要先给陵容把脉。
与此同时,花架那处高喊了一声找到恬嫔了,将何桉鸣的动作滞了一下。
“快去恬嫔那里,小池子,带何太医过去。”
陵容急促地催促着两人,小池子立刻哎了一声,拉着何太医的手便冲向人群,一边高喊着太医来了,一边加快脚步。
听到有太医过来,人群立刻便散开了一条路,何桉鸣与小池子顺利走到了恬嫔面前。
来不及喘匀那口气,何桉鸣立刻便呼唤着桑儿为恬嫔清理脸上和身上的花粉,自己则是为恬嫔把脉。
不出所料,恬嫔的脉象极为微弱,脸上也出现了枯草热所引起的红肿。
何桉鸣叹了口气,这还是提前用了药的结果,若是没有提前准备,这样大量的花粉和憋闷时间,只怕恬嫔今日就要一尸两命了。
“暂时清理干净了何太医。”
“立刻将恬嫔娘娘带走,此地花粉太多,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
此时正在治病救人,太医所说的话就是最大的,皇上听闻当即便叫人将恬嫔就近送去了储秀宫。
皇上与何桉鸣等人跟着去了,皇后娘娘则留在原地,叫人处理着现场。
陵容虽担心恬嫔,但没有立刻跟着去储秀宫,而是坐在原地,抬手扶着肚子喊着疼痛——她当然没有动胎气,只不过她不得不伪装,否则皇后娘娘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
因此,在看到卫临赶到的第一时间,陵容便叫喊了起来。
“晟妃这是怎么了!”皇后听见陵容的叫声,便带着剪秋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摔了一跤。
奴婢和夏贵人虽然扶住了,但是我家娘娘还是觉得腹中不适,怕是动了胎气了。”
照水立刻抽泣着,直接抓住了路过的卫临,“卫太医,您快为小主把脉,看一看情况吧!”
卫临刚刚才到御花园,自然不知道陵容是假装的,他顾不得给皇后娘娘行礼,便立刻过来为陵容把起脉来。
只不过入手脉象稳定,毫无动了胎气的迹象。但卫临瞧着陵容主仆模样,便明白了这其中缘由。
因此,他也立刻慌张起来,向皇后娘娘反映晟妃脉象不稳,恐有流红之症,需得立时服药,才能保皇嗣无恙。
皇后瞧着陵容颇为红润的脸,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剪秋跟着卫太医一起,好好照顾晟妃,若是有任何需要,立刻过来告知本宫。
晟妃勿要担心,卫太医医术极佳,定能保住你腹中的孩子。
本宫担忧那花架有异,还要过去查上一查。”
陵容忍着腹痛,勉强说了句臣妾明白。
因着剪秋还留在原处,陵容也只好继续假装,时不时便发出难耐的嘶声,好似真的腹中不适一般。
陵容的表现看不出端倪,剪秋便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夏贵人身上。
只可惜夏冬春只是呆呆地站着,眼睛看的还是花架的方向。
难不成夏贵人是看到了什么?剪秋心中纳罕,便出声唤着夏冬春,“夏贵人,夏贵人,您还好吗,可是被吓到了?”
被剪秋这样一叫,夏冬春方才缓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方才看到陵容正在一旁哀声叫着。
“安……晟妃你怎么了,刚刚我不是和照水扶住你了吗,怎么还是……”
夏冬春许是真的以为陵容动了胎气,一言一行之间都是焦急。
陵容颤抖着手抓住了她的,因着不好出声露了怯,便以摇头示意着自己无事。
“卫临,晟妃现在如何了?”
见夏贵人又问,卫临只好将方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他从药箱中拿出了一瓶药丸,交给照水叫她喂给陵容含着。
照水一打开瓶子,便知道那是润喉的甘草药丸,便放心地喂给陵容,叫她含在口中。
“娘娘,待腹中稍有缓解之后,便叫人将您送回承乾宫。
这药保胎效用一般,后续还要口服保胎药才能安然无恙。”
陵容点了点头,她缓缓吸着气,待过了差不多一炷香后,才略微收敛痛苦的神色。
夏冬春一直关注着陵容的动静,眼见着陵容似乎没有那么疼痛,便开口询问,“好点了?”
“好些了,只是不知道恬嫔那里如何了。”
夏冬春嗯了一声,再次转头看向花架的方向,“先顾着你自己吧,恬嫔那里我一会儿过去看看,晚点去承乾宫告诉你。”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接陵容的软轿便到了。
照水扶着陵容上轿,剪秋则喊住了卫临,不知道问了些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陵容招招手叫夏冬春过来附耳,“你放心,我并没有什么事情,你去瞧瞧恬嫔,那花海倾泄,只怕她与皇嗣都危险了。
你过去看一看,将情况告知我。我借着回宫的机会,派人好好查一查今日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