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一次证据准备的实在太充分了,就连陵容也没办法找出什么漏洞。
她叹了口气,只能微微地撇过脸去,免得自己被视为齐妃的同党。
若是就让皇后这样得逞,甚至可能将三阿哥养在膝下,陵容的心中也觉得有些不甘。
她垂下头仔细的思考,霜霜和雨儿利用麝香谋害在前,翠竹和流莺用寒冰算计在后。
这样算了,这四个人都应该是一个人收买的才对。
翠竹是齐妃宫中的奴婢暂且不论,雨儿的弟弟算是一个证据,那霜霜与流莺呢?
她们两个所谓的收买,并非是齐妃所为,而是这个翠竹所为。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但只怕齐妃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更何况……
陵容瞧着围坐的嫔妃,包括自己在内,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齐妃说话。
若是敬妃在这里便好了,她作为受害者,最有资格提出疑点了。
只可惜敬妃胎气不稳,并不敢轻易走动。
“皇后娘娘,”思来想去,陵容还是开了口,“这麝香究竟是谁交给雨儿的呢?若是宫中的哪位太医啊,您可一定要这人赶出宫去。
若是这麝香人人都能得的话,那岂不是妃嫔之间宫人之间都要互相防备着了,不然啊,还真不知道哪天就被人给害了呢。”
“晟嫔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这种害群之马本宫一定不会留着。”
皇后娘娘嘶地痛呼一声,仿佛这头痛已经快要裂开了,陵容也不好再多做追问,只好将眼神递给齐妃,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在齐妃并不傻,她立刻便要求皇后娘娘,将这个给雨儿送去麝香的太医交出来。
“皇后娘娘,一个小宫女,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到这么多麝香。
既然都拿出了这么多证据,也不缺这一个太医吧。”
皇后没有立刻回话,她揉着额头眼神却飘到了淳常在那边。
但淳常在似乎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齐妃终于抓住了机会,她也不想等着皇后和淳常在开口,便立刻哭诉起来了。
“若真是查的明明白白,这太医名字应该不会这么难说吧。
难不成是淳常在和雨儿有意诬陷,只顾着去仿造什么威胁的信件,却忘了找一位太医来做伪证吗?”
齐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已经全然不顾自己是妃位或是皇子的生母了,“嫔妾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淳常在,竟然惹得她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讨回公道。
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淳常在不如在这景仁宫中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这道歉的话语我还是不吝于说的。”
听见齐妃说是自己栽赃于他的,淳常在立刻便坐不住了,但她没有及时辩解,只是眨巴着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齐妃。
“齐妃娘娘,这买通雨儿的事儿,可是您做下的。
她不肯说出太医是谁,只怕也是得了您的吩咐。
您若是这般强词夺理,无视这些证据的话,那只能让这些奴婢或是您身边的翠果,都去慎刑司走上一遭了。”
淳常在外表天真,但是说起话来却着实有些恶毒。
因为她的语气和神色都在昭示着,她并非只是说些威胁的话而已。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居然有这般权利了。”
齐妃转头用眼神安抚着翠果,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翠果被带去慎刑司。
毕竟,齐妃最信任的便是身边这个翠果了。
“齐妃的意思是,想要将太医叫来对质一番,对吗?”
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痛楚稍稍有些褪去,“剪秋,那便将李太医叫来吧。
他一直伺候齐妃和三阿哥,他的话,齐妃终归是会认下的。”
皇后哪里在意齐妃会不会认,她说这话,为得就是逼迫齐妃,将谋害敬妃的事儿给一力承担下来。
反正指认齐妃的证据已经尽数摆在眼前,这李太医的话也不过是最后一击罢了。
众人正等待着李太医时,皇上却先到了景仁宫中。
他还是那一副冰山似的模样,叫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如今,查到哪里了。”
见皇上发问,皇后也不好一味用头疼当借口逃避,便主动将话接了过来,为皇上解释起如今的情况来。
皇上听闻之后,眼神竟然先看向了甄嬛,然后才是淳常在与齐妃。
这一番表情姿态,叫众妃也下意识便向甄嬛看了过去。
陵容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看了一眼便罢了,心里猜测着应该是敬妃将昨日她们的猜测告诉了皇上。
这甄嬛在其中的作用,敬妃许是也和皇上分析了一番。
“这麝香是五阿哥带在身上的,前些日子,他在碎玉轩与咸福宫两处走动,不知道惹了多少事端。
朕听闻,他还去了永寿宫,嬛嬛,你有发现他身上的麝香吗?”
“回皇上的话,嫔妾确实闻到了奇异的香味,便叫了卫临卫太医过来查验,方才发现这是麝香。
因此,嫔妾便多问了五阿哥几句,发现是在前些日子染上这香味的。”
甄嬛倒是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皇上,“嫔妾本想带着五阿哥去找皇上,看看是不是有人想要谋害皇子。
但不知为何,五阿哥似乎害怕皇上恼怒,便拒绝了嫔妾。
嫔妾想着五阿哥有自己的想法,便也没有多劝,却未曾想到,这麝香竟然是用来谋害敬妃的。”
“麝香对男子没有影响,栩贵人不应该不知道吧。”恬贵人本来安安静静的,一听见甄嬛说话,就忍不住想要开口,“知情不报,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