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厦子便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包东西,是从灵镜休息的地方搜出来的。
“灵镜,你解释解释,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吧。”
皇后语气柔和,虽然没有那些威逼之意,但是听在灵镜的耳朵里也格外吓人,她抖了一抖,立刻便跪了下来。
“皇上,皇后娘娘,这红花是奴婢从御药房买来的。
是因为、是因为奴婢这几个月的月事不准,太医说是因为经血淤堵,所以才开了红花,叫奴婢泡水饮用。”
因为这涉及谋害皇嗣的大事,灵镜也顾不得羞涩,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拿红花的缘由说了出来。
在场的太医也认可了她的说法,红花确实有活血祛瘀,清心安神的作用。
“这个理由……虽说是说得过去,但是红花也确实有落胎之效,太医院是不会轻易开药的。”
恬贵人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此时也顾不得适不适合她开口了,“皇后娘娘,也该问问她,到底是哪个太医这么大胆,敢开这种药给她。”
被恬贵人一个小贵人指使做事儿,皇后明显有些不悦,她冷冷地瞥了恬贵人一眼,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时之间,正厅之内无人开口,恬贵人只觉得全身发烫,后背瞬间渗出汗水来。
许久之后,皇后娘娘方才发话,“恬贵人问了,你倒是说一说。”
灵镜吓得脖子一缩,头也低的更深一些,“奴婢……奴婢也不认识那个太医,所以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名字了。”
“想不起来名字了,”皇后与皇上对视一眼,“那本宫倒是不介意,把所有的太医都叫来,让你一一认一下。
等那个时候,本宫怕是没办法替你求情,留一条性命了。
灵镜,你可要想想清楚才是。”
皇上一脸威严地坐着,皇后说起话来又吓人的很。
灵镜几乎跪不住,下意识就想向齐妃娘娘的方向看。
“奴婢……奴婢和那个太医也只是偶然见面,已经记不清太医的长相了。”
“是吗。”皇后娘娘几乎是笑着开口,“宫中太医的记忆力都很不错,更何况是开了药的,都会一五一十地记下。
若是那太医和你的口供不一致,你应该知道后果。”
“皇、皇后娘娘!”灵镜早就被皇后娘娘吓得腿软,她迅速地看了一眼齐妃,希望她能为自己开口说话。
齐妃倒也憨直,她收到灵镜的眼神之后,立刻便想说点什么。
但是她几次张口,都想不到要从何开口为她执言。
也好在齐妃没有开口,皇上也并没有立刻怀疑到齐妃身上。
“皇上日理万机,容不得你这样耽误。”
也不知是不是被恬贵人气到了,皇后这一次查的格外迅速,叫众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毕竟她向来以和善着称,少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候。
“奴婢……奴婢确实不记得那位太医了,但若是能再看一次,想必是能想起来。”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清楚她是在拖延时间,想要幕后之人想些办法,好消灭那些证据。
但是她浑然忘了,后宫中所有的妃嫔都聚集在这里,没有皇上或者皇后的发话,谁都无法离开。
看到她这么不识相,皇上也不愿再等了,当即开口就要将她拖出去杖毙,吓得灵镜立刻哭嚎着喊出齐妃的名字。
“齐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也只是听了您的话,在杯口上涂了红花啊。”
听见这奴婢将自己给暴露出来,齐妃立时便傻了,她呆呆地坐在原地,连辩解的话都忘了。
明明是要栽赃给恬贵人的,这奴婢怎么就把真话给说出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是翠果伶俐,忙叫她开口为自己开脱,齐妃才缓过神来,抹着眼泪大喊冤枉。
“皇上,这贱婢诬赖恬贵人还不够,此时又诬陷到嫔妾头上。
嫔妾本就养育过皇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愧为人母之事啊。”
齐妃许是真的害怕了,这一番陈词呜呜咽咽,混合着眼泪叫人听起来又觉得厌烦,又觉得她可怜极了。
皇上深深看了一眼齐妃,脸上黑的几乎快要滴出墨汁来了。
他虽然不觉得齐妃有这个脑子设局,但瞧她这个样子,如何不知这件事就是和她有关?
可她是弘时的额娘,皇上又怎么可能叫这事儿在众人面前揭开,落在齐妃的头上呢。
“皇上,这……”皇后似乎是有些迟疑,她看了看齐妃向自己投来的目光,“齐妃为人憨直天真,不像是能做出这事儿的。”
“哪有坏人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恬贵人见怀疑的对象终于不是自己,这心气儿立马就上来了。
她语含嘲讽,盯着齐妃的模样恨不得要用眼神把她洞穿,“坏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坏人,甚至还觉得自己这番模样伪装的甚好呢!
把事情怪在别人头上,自己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这恬贵人着实是直肠子,她这一套话说出口后才觉得后悔。
她小心翼翼瞥了皇上一眼,被皇上那脸色吓得立刻像只鹌鹑一样垂下了头。
但她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也没人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尤其是齐妃,她甚至一脸被看穿了模样,只能哀哀切切地看着皇上和皇后。
“嫔妾……嫔妾真的没有,这奴婢怕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胡乱攀咬起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叫了皇上一声,她凑近皇上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皇上听后却是点了点头,他面色还是有些不悦,但到底没有立刻就将这罪名扣在齐妃头上。
“明日,押着这灵镜去太医院,一个一个太医地认,把给她红花的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