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朕可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这茶都喝了两杯,你才慢悠悠地走回来。”
“嫔妾最近对骑马起了兴趣,学习骑马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位美人儿呢。”
陵容故作神秘,将夏冬春骑马之事透露了几分。
皇上果真起了兴趣,满脸笑容地问究竟是怎样一位美人。
“嫔妾可不能告诉皇上,”陵容只说了一句,便藏着不肯说了,“反正这位美人儿皇上认识,许是过几天就能见到了。”
皇上也知道,可能是哪位妃嫔想要讨自己喜欢,便去练马了,便也有意留着惊喜,没再继续追问。
他执起陵容的手看了看掌心,手指抚摸那因为握着缰绳而微微泛红的掌心,“容儿怎么突然想要去骑马了。”
“去年在圆明园,嫔妾便想骑马,只可惜身体不适,一直未能实现。
今年便想着一定要试一试,这骑马是什么样的感觉。”
“哦?”皇上略有兴趣,“容儿倒是说说,体会到什么了。”
“人人都说,这江山是马上得来的。嫔妾端坐马上,倒真觉眼界开阔了。只不过马上太高,嫔妾也是真的害怕。
想来那些征战的将士,心中同样怀揣恐惧,只不过背后是家更是国,害怕也不肯后退半分。”
皇上认真听着陵容的感受,并未出言打断或是发表自己的看法。
直到陵容将话尽数说完了,皇上方才拍了拍她的手,表示陵容是有大智慧的。
“为国为民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容儿倒是提醒了朕,如今将士还在前线征战,该多施赏赐,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才是。”
在政事之上,皇上从不糊涂,他看的清楚,也愿意拼命去做,绝对称的上是一位明君。
只是后宫之事,他向来宽和,多数事情心知肚明却不予理会。
尤其是在甄嬛的事情上面,皇上频频网开一面,叫人弄不清楚究竟是与纯元皇后相似的面容有关,还是皇上本就对甄嬛格外喜欢有关。
毕竟甄嬛貌美又满腹经纶,确实在这后宫之中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皇上仁善,嫔妾日后定是要好好和攸宁说皇上的仁政爱民。”
一提到攸宁,皇上便更加开心了,他叫芳林把孩子抱来,又高兴地逗弄许久才肯放手。
“若攸宁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
他当真是喜欢孩子,却也当真是子嗣稀少。如今膝下三个阿哥,一个书文不通,一个满腹算计,一个体弱多病。
如今看来,都不是能当储君的料子。也难怪皇上时不时便要慨叹,攸宁若是男孩就好了。
只怕在皇上心里,恨不得淑和与温宜,也都是皇子。
“皇上,攸宁是女孩儿,嫔妾反而松了口气。”
如今正是上眼药的好机会,陵容怎么可能错过,“嫔妾有孕时,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危险。
那一个接一个的手段,即便嫔妾再傻再不懂政事,也知道是有人担忧腹中的是个皇子。”
皇子之争,没有人比皇上更加了解。更何况,对于陵容孕中遭遇的事情,皇上早就派人查了个清楚明白,
皇后在幕后操盘,直到民间传出中宫失德的流言,方才稍稍收敛。
只不过中宫无嫡子,待那三个阿哥渐渐长大,可以开始接手政事的时候,只怕皇后还是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也难怪这安嫔觉得,攸宁是个公主要比皇子还要好了。
“也对,公主还是阿哥都是一样的,攸宁日后也要上学堂读史书,骑马练武样样都不能落下。”
皇上将攸宁举起,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极好,甚至还琢磨着叫淑和还有温宜也一道儿学习。
“皇上,”陵容笑着将攸宁接回怀里,她并不想限制攸宁学什么,“还是要看攸宁喜欢什么,莫要拘着她才好。”
“容儿说的也对,朕的女儿是最尊贵的,想做什么都好。”
这些话陵容同样听过不知多少遍了,甚至开始觉得皇上开始和齐妃越来越像了,怪不得在齐妃刚入府时那般得宠。
只可惜年老色衰,皇上就不太爱去齐妃宫中歇息了。
“皇上……嫔妾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想问问皇上。”
“可是你父亲的事儿。”
陵容点了点头,自己的父亲被送进牢中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皇上说很快就放父亲回松阳,却一直也没有个动静。
她开始担心父亲那个胆小怕事的,还真做了什么通敌之事。甚至夜里做梦,都梦见皇上已经将父亲秘密赐死了。
“有一些事儿,朕还要再查一查。”
皇上长叹口气,如今他已经查到,劫走粮草正是敦亲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暗中出手帮忙的,竟然还有个果郡王。
一个两个的,除了老十三,没一个让人能放下心来信任的。
如今前线缺少粮草,已经想办法就近调了一批过去。
但丢失的粮草必须要找回来,否则战事胶着之时,没有粮草补给,军中定会出现大乱。
只不过证据确凿之下,敦亲王仍是拒不认罪。即便承诺会下令免了他们的罪责,敦亲王也仍旧不肯交出粮草。
甚至用自己失去福晋和女儿,心中烦闷缠绵病榻为理由,抗旨不遵,将派去传旨的太监打了一顿。
皇上有心派人料理了敦亲王,又担忧朝中引起非议,更怕逼急了敦亲王,狗急跳墙对宫中妃嫔或是怡亲王下手。
如今来圆明园,便是打算想个借口,将敦亲王给直接扣住,找个理由软禁起来。
沈自山已经带人赶来圆明园,没有放出安比槐,为的就是迷惑众人,叫他们以为皇上没有任何安排,甚至拿敦亲王等人毫无办法。
“容儿放心,再过一段日子,朕便派人将你父亲送回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