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更是算计着,要将甄嬛被灌红花不能有孕的事儿也安在年世兰头上,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她没想到,让甄嬛不能有孕这事儿,年世兰还真的在其中掺和了一脚。
景仁宫对年世兰的声讨好不容易结束了,陵容与夏冬春哄着哭个没完的恬贵人。
两个人从景仁宫劝到御花园,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没能让这位富察家的大小姐露个笑脸。
好在甄嬛和沈眉庄懂事儿,两个人刚走到万春亭,就站在了一处。
甄嬛自然是想为自己的事儿向沈眉庄道歉,但奈何沈眉庄根本不想听她说话,一张脸冷的跟冰块一般。
淳常在则站在两个人中间,帮这个不是,哄那个也不对。
一瞧见有好戏看,这恬贵人也不哭了,眼泪一抹就躲到了树后,还招招手叫陵容和夏冬春也躲过来,听听那三个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眉姐姐,可否听嬛儿一言。”
“你我之间的话,在宝华殿门前已经说尽了。”沈眉庄摇了摇头,如今甄嬛之于她,早就不是闺中密友了。
“可是眉姐姐,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姐妹之谊,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我们二人一同入宫,本该一直相互扶持的。这样才能互相有个依靠,不是吗?”
甄嬛眼泪落得极快,她紧紧抓着沈眉庄的手臂,“眉姐姐。”
“甄常在,”沈眉庄拉住甄嬛的手,用力地从自己的手臂上扯开,“你我都是皇上的妃嫔,叫一声惠贵人就是,姐姐什么的,我当不起。”
“眉姐姐,你我二人当真要这般生分吗!”甄嬛泣不成声,她甚至顾不得用手帕擦拭脸上的眼泪,仍是固执地再次抓住沈眉庄的手臂,“妹妹都是被逼无奈,若是有一丝反抗的余地,都不会对姐姐出手的。”
“那又如何,即便你的心有多么不想,但事情已经做下。
又何苦这般低声下气,将面子放在我脚下踩呢?”
沈眉庄这期间其实一直都在查,害了自己腹中孩子的人,除了甄嬛还有谁。
但不知道是痕迹被清理的太干净,还是从头到尾都是甄嬛一人谋划的,无论她怎么查,都只能查到甄嬛身上。
这许久的日子下来,她也彻底放弃,相信那个下手之人,只能是她昔日的好姐妹。
“眉姐姐,你还是不相信我。”甄嬛终于放开了手,她的目光转向了呆立在一旁的淳常在,“眉姐姐身边,已有了新的妹妹。”
沈眉庄未曾接话,她只是抚平自己衣袖上的褶皱,连多看甄嬛一眼都不愿。
还是淳常在觉得气氛着实尴尬,怯生生地开口回话,“惠姐姐对淳儿十分照料,淳儿早就把她当做家中的长姐一般了。”
她虽是这般说着,但还是抬手用手帕帮甄嬛擦去腮边的泪水,“甄姐姐,勿要哭了,这一双眼都肿了。”
“有你陪在眉姐姐身边,我这心里也安定不少。”甄嬛拉住淳常在的手拍了拍,“我……我便不多留了。”
“甄姐姐……”
“对了,”甄嬛迈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眉姐姐虽不信任嬛儿了,但温太医还是可以信任的。医者仁心,他不会害了你的。”
沈眉庄脸色蓦地一僵,她明显地感觉到,自从甄嬛出了宝华殿之后,温实初便不大去咸福宫了。
若非是采星去请,他每三天的平安脉都不会主动过来了。
今日甄嬛有意提到温实初,可是发现他们二人的事儿了……
但这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沈眉庄即便疑惑,也不敢问出口。
她只能继续冷着一张脸,不看甄嬛一眼。
甄嬛也没有多做停留,在淳常在一声声甄姐姐中走的利落,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陵容这戏看的都有些累了,奈何恬贵人与夏冬春还是兴致勃勃地,打算继续听淳常在和惠贵人会聊些什么。
只可惜,这两人让她们失望了,在甄嬛离开没多久,也先后走掉了。
“好戏就这么没啦,可惜。”夏冬春扑了扑自己的裙摆,一脸可惜的神色,“我还以为她们两个会打起来呢。”
“怎么可能。”恬贵人嫌弃地瞪了夏冬春一眼,“虽然我也想看她们两个打起来,但好歹也是个主子,怎么可能这么丢脸。”
“你们注意到了没,甄嬛提起温太医的时候,那沈眉庄的脸都绿了,她们两个该不会和甄嬛与那果郡王一样……”
夏冬春一脸八卦,恨不能直接将温实初揪过来问问。
陵容咳了一声,差点没憋住笑声。这夏冬春倒是敏锐的很,居然能察觉出来沈眉庄和温实初之间的问题。
因为何桉鸣的缘故,陵容早就知道了沈眉庄和温实初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人可比甄嬛与果郡王快的多,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儿,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了。
“你是查到了什么?”陵容只装作不知道,她好奇地凑到夏冬春身边,“惠贵人可是皇上的妃嫔。”
“没有,但是我打算之后去查一查,”夏冬春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给恬贵人递个眼神,“要不要一起查一查。”
“我对这个惠贵人没什么兴趣,”恬贵人摆摆手直接拒绝了,“相反,我更想查一查甄嬛和温实初。
当然,甄嬛和果郡王之间的私情也不能放过。我就不信,甄嬛这般秽乱后宫之人,皇上还会对她如此开恩。”
陵容在一旁连连点头,她可是非常想看甄嬛的私情被揭露时,皇上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
是会原谅甄嬛,还是会怒发冲冠,直接将甄嬛打入冷宫,乃至赐死呢。
“行吧,那你去查甄嬛和果郡王,我去查沈眉庄和温实初。”夏冬春拉着恬贵人絮絮叨叨,全然忘记了什么尊卑之分。
恬贵人瞪了夏冬春一眼,但到底没有发火,反而耐着性子提醒她注意言辞。
“这不是延禧宫,你还是注意些,要是皇后娘娘听到了,还要害得我受罚。”
恬贵人只觉得心累的很,这夏冬春被家中娇惯不成样子,怎么训她都改不掉。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罚她在廊下站了一个时辰,第二日居然还是你呀她呀地叫个没完。
这延禧宫的主位真难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