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可还记得,奴婢在教引期间说了什么?”
陵容皱着眉毛,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景,“我记得,你说过希望日后还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是了,小主。”芳菁为陵容斟了一杯茶,“奴婢年纪大了,只会有小主一位主子了,只盼着小主为嫔为妃,叫奴婢晚年能过的更恣意些。”
陵容定定的瞧了芳菁好一会儿,才饮下那杯茶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是我的教引嬷嬷,信你。
若他日,本小主真的登上高位,自会叫你晚年幸福。”
陵容其实前前后后查过芳菁姑姑多次,确实未曾发现她的异样,目前也并未被他人收买。
如今自己已叫她把了脉,再怀疑也是无用的,倒不如相信了她,留下这个会接生的嬷嬷,帮自己一起保胎。
毕竟皇后的手段防不胜防,稍稍大意就会被害了孩子。
如今水木明瑟里,还有个宝鹊是皇后的人,这有孕的消息,决不能叫宝鹊知道,告诉皇后害了自己。
“小主有孕之事,奴婢认为还是要保密。”芳菁曾在那花上查出了药粉,自然对宝鹊无一丝信任,“宝鹊,信不得。”
照水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她其实很想开口劝小主打发了宝鹊,但碍于芳菁姑姑在场,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口。
陵容倒也在思考,要不要找个借口打发了宝鹊,但如今在园子里,打发了一个就会出现另一个,这危险是扼杀不完的。
“这样,最近这些日子,安排宝鹊去做些别的事。”陵容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皇后那张助孕方子,“叫她帮我,去问问沈贵人喝的是什么调理的方子,之后就负责晒些花朵药材的事就行了。”
陵容如此做,便是想叫人知道沈眉庄有孕是因为调理了身体,至于调理身体的是什么东西,用皇后那张方子最好不过了。
毕竟是个真能助孕的好东西,只不过这副作用大一些罢了。
宝鹊啊宝鹊,从你被皇后娘娘收买那一天起,就注定会和宝鹃一个结局。
而沈眉庄,若有朝一日真的暴露了,只好叫宝鹊和你一起,背这个锅了。照水会慢慢把药材凑齐的,这份大礼,就看会不会被你收下了。
“是,小主。”芳菁当即便应了下来,“但……前几个月胎气最是不稳,小主还是要喝些坐胎药的。”
“待宝鹊问完了沈贵人,光明正大去太医院拿药就是了,后宫所有妃子只会觉得我急于有孕罢了。”
陵容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好在有孕的是沈眉庄,叫她做起事来更加便利些。
而且,当皇上得知自己急于有孕时,很有可能会觉得自己急功近利,不都端庄稳重,怕是都不想来这水木明瑟了。
既不用哄着那皇上开心,又不用担心孩子因皇上纵情声色而出现危险。
待真的坐稳了胎,生下了孩子。皇上那些不虞的心思早就消散了,届时无论是借着歌喉还是香料,重获宠爱并不困难。
只不过自己要注意些,平日里有些食物茶水不能多碰。但如今阖宫的目光都在沈眉庄身上,一时半会儿也不用太过担忧。
第二日,皇后便在西峰秀色设宴,邀请阖宫嫔妃一起为沈眉庄庆贺,顺便赏一赏这仿造杭州西湖盛景而建的花港观鱼。
听闻是在西峰秀色设宴,陵容倒是有些忐忑,担忧自己私下与福常在叙话之事被皇后的人给听了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并未说些什么大不敬的话,倒是那福常在张口闭口想要杀了甄嬛。
就算是皇后知道,只怕也会推波助澜,叫那福常在与甄嬛碰上一碰。
陵容终是放下了心来,她只是略微梳妆打扮了一下,挑些浅色的衣服去赴宴。
毕竟沈眉庄是主角,自己只要做好那片配红花的绿叶就行了。
“这宴席还未开呢,妹妹就来了。”敬嫔正吩咐着几个小丫头摆着宴席,见陵容过来,立时便迎了上来。
陵容刚想行礼,就被敬嫔给扶住了。“姐姐这协理六宫倒是时刻都不得闲,今日的宴会,还要姐姐费心操持呢。”
“本是交予华妃的,只是你也知道,华妃怎会甘心被皇后驱使,又怎会愿意给别的妃嫔添光。”两人相视一笑,对华妃的性子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为着不叫这次宴会重蹈赏花宴的覆辙,陵容还是提醒着敬嫔,最好叫个太医过来看看菜式茶水。
“妹妹倒是提醒了我,”敬嫔唤来含珠,叫她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这宴会最是费心,好在这些都是我的人,不会做些捣乱之事。”
陵容促狭地对敬嫔皱了皱鼻子,“哎呦,想来不日就能叫姐姐一声敬妃娘娘了。”
因着这周围都是自己人,敬嫔倒是没那么小心翼翼,她涂着艳色的口红,笑起来端庄又带些隐隐的明艳之感。
“那便借妹妹吉言了,”敬嫔与陵容双手交叠,神色颇为感慨,“若非因为妹妹,只怕我还在咸福宫数着砖块,愁苦度日呢。
如今虽仍是不得皇上宠爱,但日子却更有盼头了,只愿日后能得一子嗣,便圆满了。”
陵容清楚的很,敬嫔与华妃差不多,都被欢宜香弄坏了身子,但她自进了宫中,倒很少接触那香料,若是有个得力的太医帮忙,未必不能排出体内淤积的麝香。
只不过一涉及到欢宜香,太医院都是一条舌头,想帮助敬嫔,只怕还需要再等上一等。
不过,若是敬嫔自己有值得信任的太医,到是省了力气,“若是……姐姐在太医院中有信的过的太医,不妨好好看一看身子。
曾经姐姐是因为无宠,才未能有孕。而如今时不时能得皇上留宿,吃些助孕的药,想来更易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