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差点被好姐妹的贴身婢女给弄死,沈眉庄若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和甄嬛的姐妹之情,那便只能等着被甄嬛拖累死。
毕竟所有人都会针对甄嬛的,作为她最好的姐妹,你怎么可能躲得过呢,沈眉庄。
苏培盛进去了好一会儿,才陪着皇上一同出来。一见到皇上,华妃脸上的怒意立刻变成似水柔情,一双眸子里装的都是心疼,“皇上,沈妹妹可好些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皇上叹了口气,折腾到如此深夜,他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疲惫之色,“夜深了,回各宫睡吧。
至于这刁奴,若非有沈贵人求情,便是打死也不为过,赏她二十大板,丢回永寿宫。”
苏培盛哎了一声,招呼着小厦子和几个小太监,把正哭嚎着求皇上饶命的浣碧给拖了出去。
“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也早些安寝。”皇后许是想着皇上想要陪一陪受惊的沈贵人,便利落的起身,打算带着几位妃嫔离开。
可华妃却不想自己一人回宫,她定定望着皇上,眼睛眨啊眨的勾人的很,“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得休息好一些才行,这里有太医照顾着沈贵人,皇上便去臣妾那里,好生休息可好?”
如今沈眉庄虚弱着,皇上纵使想陪着也多有不便,只短暂想了一下,皇上便跟着华妃去了翊坤宫。
达成所愿的华妃走了,皇后与丽嫔也留不住了,陵容倒是留在了最后,想着关心关心她的敬嫔姐姐。
“姐姐,这些日子可好?姐姐这面色苍白,该不会是病了吧。”
敬嫔叹了口气,她目光飘向里间,因着沈眉庄裁减例菜,她一个嫔位都许久没吃上一顿好的了。
内务府捞不到银子,做什么事都没有以前尽心,如今想让他们加一道菜,都要花上曾经几倍的银子才行。
陵容只看着敬嫔的眼神便知道了是沈眉庄裁减例菜一事闹出的问题,她拉着敬嫔的手,一起进了里间去找沈眉庄。
菊青正在沈眉庄身边守着,时不时听太医的吩咐摸摸沈眉庄的身体有没有低温,陵容瞧着沈眉庄的面色红润,想必已经脱离了危险。
“敬姐姐,安妹妹。”沈眉庄见到二人,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但她终究是个病人,两人把她按回榻上,劝着她为了自己的小命,好好躺着。
“那浣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把妹妹推进水中?”
一听见浣碧的名字,沈眉庄就皱紧了眉头,她咬了咬嘴唇,好一会儿才说一句不清楚。
“想来是被禁足太久,有些失了智吧。”陵容知道沈眉庄不想承认是自己的新政出了问题,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算遮掩过去。
沈眉庄倒也会借坡下驴,她嗯了一声,回忆了一番当时千鲤池旁的事,“听闻千鲤池装了新的花灯,夜里观鱼格外漂亮。
我便在出了翊坤宫后,直接去了千鲤池,喂了一会儿鱼,就看见浣碧远远地跑了过来。
因为她和甄常在一同禁足,竟然在未有皇上旨意的情况下偷跑了出来。便教训了她几句,谁知道她立刻就翻了脸,数落我未曾在甄常在禁足时施些援手,更未求皇上放永寿宫众人出来。
采星不过是教训了她几句,这浣碧便突然冲到面前,将我推进了水中。”
陵容与敬嫔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也跟着叹了口气,“这甄常在谋害妃嫔和皇嗣,只是降为禁足,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敬嫔到底是伺候皇上多年,最是了解皇上那凉薄的性子,“在你们入宫之前,碎玉轩住过一位芳贵人,她觉得是华妃害了她的孩子,便整日的哭闹,如今人已经在冷宫呆了许久了。
这一次,若非皇上对甄常在有几分真的喜欢,就凭她犯下的诸多错事,只怕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沈眉庄这次倒没有帮着甄嬛说话,也没再说她的嬛儿妹妹是被人诬蔑清白的了。
浣碧这一推算是帮她清洗了脑子,陵容觉得,沈家上下真应该好好谢谢浣碧,不然真不知道要被沈眉庄这个脑子怎样连累。
“姐姐有没有想过,这浣碧是怎么跑出来的,又是如何得知沈姐姐没有帮甄常在求情的呢?”
陵容心里怀疑着华妃,沈眉庄又如何不是,她早就听菊青说了,华妃深夜浓妆而来,还将皇上请回了翊坤宫。
“这宫中,又有几个人有钱有权,能买通那些侍卫,”沈眉庄此时冷静的很,她实在不相信浣碧有那个本事,能从守卫森严的永寿宫中逃出来。“除了那位华妃娘娘,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姐姐耀眼,确实会引人嫉妒。”陵容没有应和沈眉庄的话,她可不想在这筛子一般的存菊堂内明晃晃地说华妃的不好,若是被华妃知道了,少不得又要磋磨自己。
“可是浣碧又是如何知道那些细节之事呢?总不能觉得只要有人向皇上求两句情,就能将犯了大错的甄常在给放出来吧?”
陵容小心翼翼的捂住嘴,她故意瞧了瞧旁边菊青,才转头凑近了仍躺在榻上的沈眉庄,“是不是有人吿密。”
沈眉庄像是才发现采星并未在身边伺候一样,她快速地看了菊青一眼,面上有了些焦急,“采星呢?她去了哪里。”
“小主,采星也呛了不少水,安小主请了太医帮采星瞧过了,没什么大碍。”
沈眉庄这才放心下来,她快速找了个借口——叫菊青带着太医再去瞧采星,若没什么危险之事,便不必回禀了。
等菊青二人已经看不到背影,沈眉庄才急急开口,“敬姐姐,安妹妹,可是发现了我这宫中有别人的眼线?”
陵容摇了摇头,她只不过和前世一样,怀疑菊青是甄嬛的人罢了。
她要做的,就是也叫沈眉庄也怀疑这个菊青,进而怀疑甄嬛。
“左右姐姐有协理六宫之权,过几日身子好了便好好查上一查,别怪陵容多嘴,除了从家中带来的婢女,都别太过信任才是。”
“是啊,”一旁默默不出声的敬嫔终于开了口,“就像从前在安妹妹身边伺候的杜鹃一样,叫人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