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招招手。
得逞的沈青言嘴角噙笑,挪着出来。
陆钊胳膊一伸,拦腰将她捞过去,放在自己身前。
又从竹影手里,接过竹编的斗笠,给她戴上。
沈青言扶正下脑袋上的斗笠。
别说,这个农人带着遮雨的玩意,用来遮太阳也挺好的。
前提是,头上不能梳精致的发髻。
“坐好。”
陆钊双腿夹下马肚,骤然提速。
疾驰出去的瞬间,向后。
“舅舅,我们去前面等你。”
不知道第几次听见这话的陆森,神色淡淡,只是腹诽了句,又来。
连答都懒得答。
瞥见陆森神色的陆钊,无声呵呵。
亮晶晶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带着沈青言疾驰。
风吹来。
沈青言嫌弃斗笠遮挡视线,抬手将斗笠摘下。
摘到一半,马背颠簸,她手一抖,发丝跟斗笠上的竹篾勾在一起。
她扯两下,没扯开。
又不敢用劲。
缓缓回头:“陆钊,帮我。”
陆钊停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叫我呢。”
月宫的事情之后,陆钊就发现沈青言总是潜意识的,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或者外面的人看不出来。
可作为枕边人,再怎么细微的变化,都难逃过他的感知。
沈青言手一顿。
垂下眼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钊帮她把头发小心解开。
把斗笠挂在一侧。
刮下沈青言的鼻子。
眸光深邃,真诚的锁着沈青言的眼。
双手环抱着她。
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轻轻刺着沈青言光洁的脑门。
“我不是金万三,你也不是阿月。我对你的喜欢比金万三喜欢他妻子的更多,你也不是眼里只有情爱的女人。
你还有你的仁心仁术。
所以,我们彼此都不会像他们俩那样。
当然,如果你那天不想要我了,我会比金万三更疯,所以这辈子你都不能说不要我。”
察觉到陆钊内心深处,隐藏的不安。
沈青言用行动回应着他,扭转身体,双手抱着他的腰。
脸埋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嗅着他身上夹杂着汗味的草木气息。
眉梢眼角都是让烈日融化的甜蜜。
嘴上却还想逗他。
“那可不一定。”
“不准,不准说不一定。快说不会不要我。”
急了的陆钊忽然幼稚起来,抬手勾起沈青言的下巴。
执拗的盯着她,非要她说。
沈青言皱下眉,好笑地:“好,好。我说。”
咳咳两声,严肃认真地看向陆钊:“只要陆钊这辈子对沈青言不离不弃,沈青言对天发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青言。”
头一次听见沈青言这么深沉郑重表白的陆钊。
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眼里的亮光陡然如太阳落进去,亮的灼人。
嘴角肌肉不受控的抽抽,连带下巴上的胡茬,都跟着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