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心医院之前,她联系了王妈,恰逢王妈外出买吃的,两人在住院部门口见面,王妈急忙将自己买的热包子送了过来,“小姐你吃,我都吃过了。”
和很多年前一样,夏云舒笑着接了东西,两人聊着上楼。
“她丢下他就走了?”自打夏宏主动提出断绝关系后,夏云舒就决定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她只用“他”代指,却再也不可能叫“爸爸”了。
那些残害自己的野蛮行为,夏云舒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王妈点头,“我以为他们不会这么狠心绝情的,云舒,最近他们思谋要弄走别墅,至于公司,你也知道那是烂摊子,没多少油水。”
自从林驰撤股后,夏家更是一蹶不振。
虽然没破产,但却在覆灭的临界,这是夏云舒老早就知道的。
“这房子是当初我外公送给他的,所有权应该在咱们手头,她怎么可以弄走?”
“大小姐,这也就是我联系你的主要原因了。”电梯内,王妈用力抓住了夏云舒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下去,“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他们弄走了啊。”
夏云舒点头,“好,我知道了。”
出电梯,王妈带路,两人进病房。
病房内乌烟瘴气,门口床位上是一个肌肉萎缩的老年人,陪护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男人怨声载道:“你看看你,你要是伸腿瞪眼就好了,你自己也不用遭罪了,我们也都解脱了。”
老人奄奄一息,一言不发。
他身上是各种仪器的管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中间病床上是一个孤独的男人,他做手术后性情大变,有时候会亢奋的和陌生人聊天,更多时候则是喝闷酒抽闷烟,或看七八十年代的武侠小说。
大约是为了防备患者自寻短见,窗户只能打开三分之一。
夏云舒想不到父亲会沦落至此,心头不免窜过一抹凄凉与悲哀。
她还以为他们一丘之貉,同气连枝。
哪里结局会这样凄凄惨惨戚戚。
靠墙的病床上,夏宏一息奄奄。
“夏总,”王妈靠近,调整一下病床高度,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提醒,“云舒回来了,云舒来看您了。”
夏宏没任何反应。
夏云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萌生了一种逃离的冲动,但理智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最近薛慧荣和夏盈盈竭尽全力在搜刮夏家的每一分钱,他们早已经将夏宏忘到了九霄云外,据王妈说,他们已经三天没来看过他了。
即便是来,夏盈盈也从来不靠近父亲。
至于薛慧荣,则会拿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文件让他按指纹,王妈对此司空见惯。
好端端的,怎么就成植物人了?难不成夏宏还遭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算计和打击吗?夏云舒退出来,准备到大夫聊一下。
大夫语重心长,“有梗塞,外加基础病,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会好起来?”夏云舒抱着一线希望。
但大夫却摇摇头,“病死率很低,但痊愈的概率更低,需要个人时时刻刻守护在身边,其实现在他在医院在家没什么区别。”
大夫深入浅出的为她做了介绍。
夏云舒一听,顿然明白这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