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荣笃定夏宏一时半会不可能好起来了。
不不不。
有自己作梗,夏宏后半辈子只怕都要从轮椅上度过了。
“是你,”薛慧荣暖融融的手亲密的落在夏宏那粗糙的手背上,“都是你啊,走到今天这绝路上不都是你自作自受吗?你婚内出轨,和我纠缠不清气死了你原配夫人,夏云舒本来可以顺利嫁到傅家去的,但因为你,她身败名裂了。”
“老夏,这一切不都是你做的吗?”
她在质问,音调冷酷,目光狠毒。
夏宏喉咙里翻滚着不少的话。
到最终,发出口的不是咆哮仅仅是无助的呜咽,薛慧荣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企业丢给我们,房子也过户给我们,是也不是?”
“我啊,会第一时间找律师整理遗嘱的,老夏,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这辈子你太哦累了,终于可以好好儿休息休息了。”
夏宏一动不动,但呼吸却变得急促惊恐不少。
因为延宕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夏宏状态比之前还差了。
等他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了公司的律师,也看到了薛慧荣和夏盈盈。
夏盈盈也不哭了。
“这是一份儿您委托的合约,这是一份儿在您健在时立下的遗嘱,现在我大概说一下,看看您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删减和增加的。”
实际上,聊以塞责罢了。
他病入膏肓,失去了自理能力。
哪里能对合约和遗嘱指指点点呢,方医生已经说了,治疗后最理想的状态也是偏瘫,换言之,以后的夏宏将会是个废物,活死人。
“爸,谢谢你将公司给了我和我妈,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处理的仅仅有条。”
夏宏再次落泪。
他心如明镜,但却奈何不得。
那律师已经宣读起来,语速很快,中间没停顿,语焉不详的地方也坚决不解释,前面一份儿合约的内容如下:当事人身患重病,岌岌可危,现将公司总代理权益割让配偶薛慧荣以及女儿夏盈盈。
至于立遗嘱人则将自己可以套现的钱都给了妻子和女儿,大女儿夏云舒因为是被扫地出门的,所以一无所有。
至于这别墅,自然也是给他们两的。
朗读完毕,那人当着他面将合约递给了薛慧荣。
“夫人,”律师明目张胆,知法犯法,“按理说,必须法人来落款,但现在夏总已经成这模样儿了,还必须是您来主持大局。”
薛慧荣握着圆珠笔,唉声叹息。
“那还能怎么样呢?老夏,你放心好了,你这烂摊子我和盈盈一定给你处理的好好的。”夏宏难受极了,差不多要垂死病中惊坐起。
下午,夏盈盈就去辞工了,趾高气昂离开。
哪怕企业雇佣合约还没到期,哪怕她这么潇洒离开既拿不到奖金,也拿不到薪水和押金。
但有什么所谓呢?
至于薛慧荣,她找了小时工来照顾夏宏,人已经第一时间到公证处去做公正,然后拿着医院开的各种证明四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