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餐厅上桌的间隙，刘枫率先开口，用颤抖的声音向鹤凫问道。

“明天。”

鹤凫的心情也很是沉重，说出的话也是言简意赅，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我想去看看他。”

尽管刘枫的话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鹤凫还是听出了刘枫的意思——他想去看一看林生的尸体，权当是见他最后一面。

然而，即使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要求，对于刘枫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只见鹤凫紧紧咬住牙关，捏紧拳头，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林哥他……林哥他的尸体不见了，或许是在激战中被毁了。”

话音刚落，鹤凫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瞬间抽空，身体软绵绵地滑落在餐厅的沙发上。回想起当时与孽龙激烈交锋的场景，鹤凫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尽管在战斗时已竭尽全力保护林生的遗体，但最终还是未能避免悲剧的发生。

李木生在事后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见林生尸体的踪迹。也许正如鹤凫所猜测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孽龙的力量不断增强，鹤凫必须全神贯注、拼尽全力才能将其彻底封印。而就在那个关键时刻，林生的尸体不幸受到了他们双方攻击的波及，以至于惨遭毁坏。

一想到这里，鹤凫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他不仅没能保住林生的性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林生还是为了自己而死，而他更是连林生的尸体都没有守住，更没能守护好林生最后的尊严。如今面对刘枫的请求，鹤凫更是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鹤凫的内心仿佛正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剧痛难忍，但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与此同时，一滴鲜红的血泪悄然从他被眼罩遮住的右眼中滑落而下。

\"这……这也不能怪你们。\"

刘枫嘴唇轻颤，许久之后方才从牙缝里艰难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心里很清楚，当时那种紧急状况之下，鹤凫根本分身乏术，难以顾全林生的尸首。

\"你的右眼，还好吗?\"

刘枫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悲痛情绪，将话题转移到鹤凫受伤的右眼之上。毕竟比起已经逝去的林生，现在还活着的鹤凫或许更加痛苦，毕竟从某种意义上，

\"我没事，刘哥，过段时间就好了。\"鹤凫轻轻擦拭掉从眼罩边缘渗出来的血泪，还误以为那仅仅只是普通的泪水而已。而刘枫此时亦沉浸在巨大的哀伤之中，并未留意到鹤凫眼罩下方那若隐若现的血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