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借命。”
脸上长着蜈蚣红斑的大师叫曹元平,是个专门研究邪术的天师。
不管是哪门哪派的术法,只要是歪门邪道,他总会想尽办法去钻研。
学了一身的歪本领之后,跟那些不走正路的商人就王八对绿豆——对上眼,自此沆瀣一气。
如今他四十有六,早已凭借这些邪门功法,赚取了大量的不义之财。
他到现在都没结婚,但是家中豪宅里“妻妾”成群,夜夜笙歌,枕边从来不寂寞。
或许是因为坏事做太多,他到现在都没有孩子。
去医院检查,身体哪哪儿都没毛病,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兴许是伤了阴德,子嗣福薄。
他本来打算金盆洗手,躺平摆烂,混在一帮大师里面,滥竽充数就行。
可如今,孙大刚给出了这么大的诱惑,他还是动心了。
几个亿啊。
就干这一票,干完就收工,拿着钱润去国外,安度余生。
“什么是拿钱借命?多少钱才够?”
孙大刚把其他的大师请出去之后,忍着痛苦急忙问。
于是曹元平解释道:“我在书上看到过记载,把钱和红线、头发缠在一起丢掉。一旦有人捡走,就相当于这个人同意‘借’给你健康和寿命,分担你的不幸或疾病……”
“这个法子,不少人都知道。所以医院附近,时常会出现一些被故意扔掉的钱。那就是借命钱。”
“不过,这些普通人扔出去的借命钱,没有什么用,单纯缺德罢了,命哪是这么容易买到的。
没有术法加持,一切都是妄想。跟阎王抢人,那可是要赌命的,瞒过了两相安好,瞒不过两条命都得搭上。”
孙大刚前面听着还有些高兴,听到后面又有些犹豫。
“这么危险,你有把握吗?”
曹元平邪邪一笑,面上的蜈蚣便仿佛活过来似的,更显狰狞。
“那是自然。不瞒您说,我已经做过几次了,次次都能瞒天过海,马到功成。
您的情况,既不是垂危,也不是重病,不过是把小灾小难转移到别人头上,根本不会惊动阎王。
说不定,那些被你转移灾难的人都不会察觉呢。”
有了曹元平的保证,孙大刚总算是安心了。
主要是,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睡觉,听起来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病,可谁熬谁知道。
他感觉他的心脏都已经在乱跳,脑瓜子也嗡嗡的,再这样下去,身体总有一个零件会罢工。
“好好,就照你说的办。借命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事成之后,你的酬金另算。”
“六六大顺,就六千万吧。”
很快,六千万就打到了曹元平的账上。
他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角,从钱包里抽出6张十块钱,准备开坛做法。
掏出用鲜血浸红的红线,混着孙总的头发捻成一股。
曹元平的嘴里念念有词,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
伴随着不知名的咒语,屋内阴风阵阵,红线上的血霎时干涸,变成透着猩红的浓黑色。
尽管周围阴风四起,曹元平的额头和后背仍然被汗水打湿。
他将干透的红线一圈圈缠绕在钱上,明明是简单的工作,他却做得异常吃力,手指头都在微微颤抖。
吃力是正常的,不吃力就怪了。
逆天而行,损人利己,偷天换日,瞒天过海,他的所作所为,天地难容。
所以他要个六千万,很合理吧。不然理论上六十块就可以搞定了。
更何况,孙大刚业障深重,这次借命,可不单单是把他的缺觉少眠分担出去,还有他一身的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