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然的脸色也十分凝重,她已经吩咐下去自查了。能在秦家安保这样严格的地方放下这么多的符纸,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家里出了内鬼。
与此同时,在某一小区的地下室里,里面没有开灯,门缝里透着渗人的红光,时不时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门内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中年男人,他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将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正盘腿坐在房间正中央的蒲团上,眼睛闭着。
周围都是一些散落的符纸和倒在墙边的瓶瓶罐罐,那些罐子时不时地还会震动两下,有什么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更不听不清楚。
这人先是皱起了眉头,半晌后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白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灰扑扑的在眼眶里转动着。
干裂的嘴巴张张合合,发出沙哑的仿佛被炭火熏烤过的嗓子:“乳臭小儿,倒是有点本事……”
这个时候才发现他面前有一面铜镜,镜子发黄,但是却能映出人像。
如果此时云泽他们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里面倒映的是自己的背影,就仿佛有一架无人机在追着他们跟拍一样。
老头看着云泽在院子里逛来逛去,从一个个刁钻的地方取出一些符纸,冷嗤一声:“老夫承认你有些本事,但是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还是太嫩了。想要破解老夫设下的阵法,你还有几十年的学头!”
转而他又想到了什么,恨恨地骂道:“陆终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居然帮着人族对付我们,处处坏老夫好事,老夫看你能嚣张多久!这次居然还抓了老夫的三那只鬼仆,早晚有一天让你都吐出来……”
老头继续自言自语:“秦家那小子居然提前与管理局勾搭上了,分明前几次都没有偏偏就是最近……是他……”
老头的视线落在铜镜里那个清瘦的身影上,男生一米八的身高,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裤子,除了那张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变数?
想起来这次失败后传回来的一些消息, 老头的视线就锁定在了云泽的脸上,嘴角抽动两下,不屑地道:“不过是个攀高枝的小白脸罢了,没有陆终给他撑腰,一个鲛人又能翻出什么浪。”
“不过……两千岁的鲛人,”老头眼底划过一道精光,要是把他抓起来,说不定能知道那位的下落。
不过当务之急的是秦家,老头看着铜镜里坐在石桌旁边休息的三人,桌子上散落着一些符纸,看样子被找到了很多。
你以为这就万无一失了吗?
老头冷笑一声,双手结印,对着面前的墙一指。
不知哪来的风吹过,瞬间掀动了满墙的符纸,一张张的亮起来,形成一个古怪的血色阵法。。
老头看着符阵被启动,唇角的弧度越开越大,两眼闪烁着兴奋的光。
“要不是该死的管理局,”老头放下心来,符纸一旦启动就不再用他管了,他只需要到时间验收:“虽然比预定的计划少了一些,但是能让秦家两个继承人出事,也不枉老夫费尽心思布置一场……”
秦家老宅。
云泽找了一会符纸后就坐下休息,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管家送上来几盘点心和冲好的果茶,秦源来回翻看着那些符纸:“云哥,这就结束了吗?”
云泽打字的手没停:“差不多。”
果茶刚见底,秦源突然抬手搓了搓手臂,疑惑地抬头:“今天不是三十六度吗?这才五点半,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姐你有没有觉得?”
宋然摸到手臂上起得鸡皮疙瘩,刚要说话,一阵狂风卷着沙石吹过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而头顶的天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