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出手指点上花蕊,第一次,她选择了不回乡,可是,私塾竟然新来了一名女学子,那长相,不是孔清璃,还能是谁,她坐下的那刻,还对自己做了个鬼脸。真是气煞她也。
就这样试了八次,次次都能遇到孔清璃那张可恶的脸,实在气急,她突然就想试试其他的。
在她九岁的一个夜晚,天下起了毛毛细雨。
她今日刚从埴县归来,正在家中沐浴,沐浴完,将沐浴后的水提出去准备倒掉,才打开门,便见一个女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见到她推门而出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片刻后,她道:“你父亲在家吗?”
百里南跨出门将桶放在一旁,抄起桶中的水瓢舀上一瓢洗澡水,朝着她身上就泼了出去,接着迅速上前双手拽住她的头发往死里扯,怒吼道:“在,在你大爷家,你个臭不要脸的,让你破坏我的家庭,有了夫君还日日想着别人家的,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还从自己密友手中抢男人,你可要脸了。”
蒋芸儿手中的油纸伞滑落,护住头部,连连哀嚎。百里南得意不已,心中特舒坦,越发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何只是冷着脸回她一句:“不在。”关键是那臭不要脸的还回她:“哦,我看着屋中灯亮着,还以为你父亲回来了。”
最后一次机会了,她思索了许久,该如何呢?其实她想给关北轩一个完整的自己,干干净净的自己,不想与许思与肖方尘有任何纠葛。她准备等王蕴要接她去苏城时,拒绝前去,这样就可以错过那段不堪了。
怎知总角之年,她陪着同村的女娘一起上山放牛,同村里一个比她大了许久的大哥哥将她带到山洞,哄骗她闭上眼睛,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过后,她躺在彼岸花田里,眼泪从她眼窝掉落到田中,周围的彼岸花上那层金色光晕突然就亮了一下,开得更盛了。
许思拨完最后一个音,双手置于琴弦上,百里南此刻也已经醒来,她对着许思微微一笑。
许思上前,抚去她眼角的泪,温柔问她:“刚刚睡着了?梦见什么了?竟然落泪?”
百里南微微颔首,轻声道:“没什么,就是梦见了之前在普照村时,花婆婆给我说的那个地方。”
许思忙问:“什么地方?”
百里南答道:“我也记不太清,只看到了满田的花,很美,每株花上都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辉。”
至于孔清璃到底有没有道歉,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恍惚记得她哭得稀里哗啦,周遭一大片的彼岸花全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