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遇见一位前来采药的老药师,他撑开妇人之子的眼皮,又捏开他的口鼻,随后从一旁捡起一块小石头将口边秽物抹了一下,放在鼻边轻轻嗅了嗅,故作深沉地点着头。
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从随行的背篓里扯出几张草药叶子放嘴里一嚼,吐在手心,塞进妇人之子的口中,又吩咐江羽七给他灌水。
一通下来,妇人之子呕吐不已,毒药吐出,只是食道已经损伤,暂时不能开口。老药师还随口开了一张单子,江羽七呼吁在场几人,一人记下一段,又给了老药师十几两银子,才带着妇人之子返回。
一路上众人都道运气好,若不是遇见老药师就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
关北轩亲自将关母送去哥哥那里,顺道劝了劝哥哥对关母态度好些,说他知道哥哥对关母很好,只是哥哥平日里对着那些学子严厉惯了,便将厉色带入家中,哥哥言道自己并未注意到那么多,叫关北轩只管放心,自己往后定会注意。
关北轩再次回到埴县,不见百里南,便问孙嬷嬷她去了哪儿,孙嬷嬷说百里南回去看望祖父祖母。
两日后,没等回来百里南,却等到了一封要挟他的密信。
上面言明,要他拿着手中的那两封信件来换百里南,还叮嘱他要于月圆之夜,带着那些信件,独身一人前往东郊的那片银杏树林,将东西置于正中那棵他们做了标记的银杏树下。
关北轩不明所以,自己手中并没有什么信,这密信上所书的信究竟是何物,他尽量沉下心来,端坐在百里南的书房里,手指敲击着案台,闭着眼眸思索着。
……
与其说百里南是被绑走的,还不如说她是被请进了如今所处的这座山庄内。
那日,她刚刚探望完祖父祖母,坐着马车返回。半道上,马车停下,她还以为车夫去小解,便在车内等着。
好一会儿,车帘被一把折扇挑起,钻进来一人,瞧着那玩世不恭的嘴角,还故意弄了半块面具遮住眉眼,百里南只觉得他有病。
他进来坐下,又理了理袍子,吩咐车夫赶车,而后勾起唇角,展开扇子边扇边问道:“本公子想请娘子去喝个茶,娘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百里南觉得甚是可笑,心道,这人出门真没问过旁人弄这么块面具没用吗?虽然自己只见过他几面,但这牛眼大的圆眼配上这薄唇,基本上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了吧?诚然自己是个脸盲,也不会忘记他这长相,只觉得他这方面具又可笑又荒唐。
百里南望着他,莫名道:“邓书和,我貌似与你没什么交际吧?你这是何意?”
邓书合明显一惊,上手摸了摸自己的那方面具,合起扇子不可置信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是谁的?”
“我又不是瞎子。”回他后,白了他一眼。
他笑着摘下面具,露出他那张面孔,百里南带着可纳闷儿端详他,想着他与邓书城是兄弟,可这二人为何长得如此不像,他这大眼让人看着确实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