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明明没有丝毫好转迹象的模样,让沈晏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然而,对他的关怀却压过了这份猜疑,“没事儿吧?这段时日我……有些私事缠身,未能回锦城探望你。”
她的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自责,似乎在为自己的缺席而感到内疚。
陆子吟轻轻地摇摇头,黑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笑意,“醒来不久,经过几次艰难的复健,已大致康复。”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毅,却又在刻意回避某些事实,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挑选,以免露出破绽。
沈晏轻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释然,“先坐下吧。”
她轻声道,话语中满是体贴。
二人并肩坐在亭中的木凳上,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缝洒在身上,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陆子吟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而沈晏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紧紧回握,仿佛要借此传递给她所有缺失的温度,“手这般冰凉,可是觉得冷?”
他轻声询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含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情。
“不冷,只是见到你便心生欢喜,感觉我们已许久未曾相见。”
他的话语坦诚而又含蓄,实则是在诉说着自己长时间以来隐藏真实自我、不能自由表达情感的遗憾。
沈晏听闻此言,也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既已醒来,往后相聚的日子自不会少,无需担忧。若你想搬至京城与我同住,或至我公司任职,均可。你不必再为生计奔波。”
她的提议充满了诚意,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庭院,那里广阔而宁静,仿佛预示着一种新的开始。
陆家的权势显赫,沈晏这番话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突兀,但也足见她对陆子吟的关心与承诺之重。
陆子吟内心复杂,他渴望独立,但对于陆家能轻易给予的一切,他内心深处却也有难以割舍的渴望。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苦笑一声,“我还当你是个寒门之子。”
这话似是对沈晏先前误解的回应,也是对自己处境的一种无奈承认。
听了这话,陆子吟轻轻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怎么会是呢?这些都是陆家的事务,和我无关。我不想遵从他们的安排,自然也就不会接受他们给的东西。”
他的语气坚定,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自主生活的向往与坚持。
“那你刚才怎么还答应了你爷爷,要在百年庆典上公开我的身份呢?”
沈晏不禁追问,眉宇间尽是不解。
陆子吟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那情况不一样,刚才是我以为你可能有危险,你和老爷子坐在一起,让我感觉像是你被枪po一般无助。”
他的话语里满是对沈晏的关切,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保护欲。
沈晏忍不住笑出声,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你真是低估我了,如果不是我愿意,我不会跟人下那盘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