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闷的空气,是个陌生号码,预感告诉她,这通电话不同寻常。
“沈晏,立刻下楼。”
命令式的口吻让沈晏不禁蹙眉,“请问,您是?”
“我是陆子吟的父亲。”
对方简洁有力地回答,如同他的身份一般,不容置疑。
沈晏一愣,随即迅速整理情绪,换鞋出门。
外面的世界,夜色已深,小区内灯火阑珊,邻里间散步的谈话声隐约可闻,一片平和景象下,却藏着即将掀起的波澜。
陆董立于楼前,尽管年近五旬,身材依然保持得当,不见丝毫发福,岁月在他的脸庞雕刻出了不同于常人的沉稳与威严。
那是一张年轻时必然引人注目的面容,即便是现在,也难掩曾经的风采。
“叔叔,有什么事吗?”
沈晏保持着得体的礼节,提议道,“不如进屋谈吧,外面蚊虫多。”
“不必了,只是小事一桩,我特地来告诉你。”
陆董的态度坚决,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沈晏直视着对方,没有立即回应,她的沉默,仿佛是对来者意图的无声质问。
“这数目对你来说,已经很慷慨了。离开我儿子吧,你们不适合。”
陆董的话语中藏着一种决绝,那是一种权势者的自信和冷漠。
夜色掩盖了支票的具体数额,沈晏只能先接过,而陆董在见到她接过的瞬间,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才五十万?”
沈晏的诧异溢于言表,“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上百万呢。”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陆董的脸上,让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
若非自己的开支被陆子吟严格限制,每年仅有的零花钱,以及在豪俪集团的股份收益和陆家各种生意的分红都被冻结,别说区几百万,即使是上亿的资产也不在话下。
“我手上有五十万,你有吗?”
陆董不甘示弱,反问道。
沈晏坦诚地回答:“我没有。”
这份诚实中,透着一种坚韧,仿佛是在告诉对方,金钱并非衡量一切的标准。
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们陆家的面子和利益。
你既然嫁进了陆家,就应该懂得为家族考虑,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沈晏轻笑,眼神中却藏着几分锋利:“陆董,您说得没错,进了陆家门,自然该为陆家着想。可您似乎忘了,我沈晏也是有尊严的。我所要求的,不仅仅是那五千万的补偿,更是对这段婚姻中我所承受的一切不公的一份交代。”
她站起身,缓缓绕过办公桌,目光直视陆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婚姻里,忠诚与尊重应当是相互的。子吟有他的事业与梦想,我从未拦阻,反而默默支持。可我得到了什么?是外界对我的误解,是家族内部对我价值的质疑。现在,不过是要求一个合理的补偿,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