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轩辕会的香堂。轩辕会毕竟是一个比较秘密的组织,并没有好像电影里那样,挂上一个大牌匾,生怕谁不知道这是个帮派似的。见到姚师傅的时候,我还是楞了一下,因为但凡称之为老前辈的,我像起码也是和司徒师傅差不多岁数才行吧,而眼前这个人,却看上去只有50岁上下,非常瘦,瘦得身上穿着的白色道袍显得空荡荡的,黑发黑须,压根没个老前辈的样子,要我说的话顶多就和马道人辈分差不多。
出于礼貌,我们还是先打了招呼,胡宗仁虽然谈吐已经收起了一贯的狂妄,但语气上依然是不卑不亢。我作为局外人,也就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胡宗仁告诉姚师傅,八月十五之期已到,今天登门来,一是为了之前的鲁莽给前辈道歉,还希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些过节就此作罢。起初姚师傅还是有些轻蔑,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口音酸溜溜的讽刺着,但是当胡宗仁告诉他,自己身上的八极印已解,而且今天前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想要你一句话,要么今天就把我胡宗仁弄死在这儿,要么就让咱们各走各道,老死不相往来。
在听到八极印已解的时候,姚师傅明显露出不相信的眼神。但是胡宗仁撩起衣服给他看的时候,他才相信,并且很快就算到这一切是马道人背后帮忙的结果。香堂上除了姚师傅以外,还有七八个看上去是他的弟子的人在边上候着,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我和胡宗仁的不屑,从这阵势上来看,想要姚师傅善罢甘休,只怕是当着这一群弟子,他也不会答应了,当我正打算小声告诉胡宗仁,咱们别浪费时间了,这家伙不会放过咱们的时候,姚师傅突然说
那马唯安马道人,是不是给了你们一部电话啊胡宗仁一愣,问道,是啊,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姚师傅冷笑着说,他是我门下弃徒,你说我知不知道这样也好,这马道人自以为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我也就顺着他的路子走吧。说完姚师傅对旁边的其中一个弟子说,你知道那个电话号码吗那个弟子点点头。姚师傅看着胡宗仁说,你现在是常年定居在重庆那小地方了是吗胡宗仁看了看我然后说是。姚师傅笑着说,那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一年十二月,我就算你平均半个月办完一件事,那叫做低估了你的实力,加上你身边还有这个臭小子帮着你。
臭小子,那是在说我,这老混蛋,不是看在你这么多弟子在边上的话,我非把你的胡子给撕下来不可。
姚师傅接着说,我给你半年的时间,你替我办完二十四件案子,如果都能顺利解决,从此轩辕会从我以下所有门生,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打扰你的生活,但是如果你办砸了一件,你就乖乖回我轩辕会,弘我轩辕道门,案子的收入我们一分不拿,也不干预你怎么去做,只要结果是办妥即可。这是君子约定,不给你下咒,不给你施压,你敢不敢
胡宗仁看了看我,我拼命对他摇头叫他别答应。胡宗仁突然扬起嘴角一脸怪笑,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混蛋的傲气又上头了。果然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站得端正,而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仰着下巴看着姚师傅,跟个痞子似的对他说,行啊,那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果然跟他师傅说的那样,出门就忘了。
姚师傅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对他身边的弟子说,好,徒弟们,今天我们做东,替我好好款待这两位小兄弟,等他们回到重庆开始,二十四桩案子,咱们走着瞧。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香堂。
那之后,姚师傅的其中几个女徒弟款待我们吃了午饭,虽说这些道姑长得还真是挺好看,成都姑娘本来就漂亮,但我却没什么心情了。一直到吃完饭我们去了火车站,我都没跟胡宗仁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回重庆的路上,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再度因为胡宗仁的冲动变得没有后路了,我才对胡宗仁说,那你回去可得随时保证马道人的电话不会断电不会欠费啊。
胡宗仁没看我,只是伸手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轻轻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