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一直以为,是嫌贫爱富的戏码。但今天和老爷子的对话,她隐隐觉得,另有隐情。
苏曼的表情一点点僵硬,别过头去,嘀咕着:“过去了这么久,问它做什么?”
卡桑宁在床边坐下,不自然地握住了苏曼的手,“如果是我误会了你,我给你道歉。”
苏曼的眼泪唰地流出来,止也止不住,“桑宁,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没用啊,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她越是这样说,乔桑宁对真相的渴望越强烈。她抱着苏曼,安抚她,“妈,我不小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你只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有权知道真相,而且保证不会轻举妄动!你不是想去山里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
苏曼抽抽嗒嗒,将信将疑,“他们岂止是污蔑?警局来人了,律师也下了传票!我吓死了,我那时比你现在还小,哪见过这阵仗?我……”
“那后来呢?爸爸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苏曼只摇头,眼泪跟不要钱似地流,“你爸爸本不想告诉我的,怕我跟着担惊受怕。后来还是我整理他的物品,发现了蛛丝马迹。桑宁,你知道你爸爸对面站的人是谁吗?”
乔桑宁知道。
那个火光四溢的夜晚,爸爸将她藏了起来,她减到了那个恶魔。缺全程不敢帮爸爸,只躲在里面无声哭泣。
“是……”乔桑宁在苏曼手心,写了一个钟字。
苏曼惊讶于孩子的敏感,这在她和乔丰年联络的时候,不曾了解的信息。
“对,华国学术界的真大佬,况且他身后还站着强大的家族。桑宁,你知道吗?妈妈也曾经找上钟家,他们提出了条件,是你爸爸拒绝了。”
“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笼罩在父亲头顶的乌云,逐渐明朗,乔桑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呼吸加快。
苏曼却不敢看乔桑宁的眼睛,最后哆嗦着说:“你爸爸的所有研究、学术成果,要署他们指定的名字。你爸爸要入职钟氏的公司,服从他们的安排;他们呢,会付出优越的薪水和待遇,让我们母女生活无忧。”
难怪爸爸不同意,换了乔桑宁恐怕也不乐意。钟家欺世盗名,爸爸那样两袖清风、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们做事?
“所以,你不满爸爸的决定,又遇见了慕三爷,是吗?”
苏曼抓着乔桑宁的手,又无助又心酸,“我能怎么样呢?你爸爸自身难保,我还要顾着你。可我真的害怕过穷日子,我只是个小糊咖,我甚至还想过重操旧业呢。只能说,慕毅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他在我人生至暗的时刻,带来了一束光。”
后面的事,乔桑宁已经可以想见。
这大概是父亲至死都不怪母亲的原因,他心里也觉得亏欠吧。
*
乔桑宁开着车,往西山行走。
慕老爷子的话、唐战的话、苏曼的话,在那脑海里轮番回荡,催促着她做出一个决定。
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办法。
开车枯燥,她便开了交通之声,里面正在播放新闻。
好巧不巧,新闻报道的正是“议会山慕织弦舌战米国上下议院,人类高质量男性一战成名。”
其中,一个议员傲慢无礼地问:“你们为什么会创立好拍海外版,是不是出于监控我们网络安全地目的?在此之前,好拍在国内,已经有了相当夯实的基础。”
慕织弦的地道米语腔,回荡在话筒里。他说:
“我之所以想创立海外版,只是因为我的女朋友是一个网络博主,她有很多粉丝来自海外的华人同胞。她希望她们可以不用翻墙,就可以浏览她的好看视频,感受华国的精神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