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渊握住舒忘的手,一寸寸攀上她的指尖,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手背,动作幅度不大,不想让舒忘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她的手好小好软,光是触摸就安抚了段墨渊心里焦躁的情绪。
他转头对侍者道,“她没有邀请函,人是我带过来的。”
侍者一看段墨渊手里的表,身上的衣服默默退下。
他没看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段总了。
还真是年轻有帅气。
至于被他牵着的舒忘……
好看是好看,但也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侍者将其定位为没品味的花瓶。
没有谁会参加这种画展时穿洞洞鞋的。
真是没品。
当然这些话侍者只会在心里说一说。
开口对舒忘说自然是不可能的,怎么说舒忘也是段墨渊的人,明面上不能欺负她。
舒忘在经过侍者时顿住。
她没错过侍者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
这种嘲讽她在七年之内看的太多。
可以说侍者的嘲讽和贬低比起自己七年之内见过的任何一场嘲讽都低级太多。
这七年她都忍了。
但,七年后,她忍不了。
舒忘抽开段墨渊握住的手,在侍者面前站定,盯着侍者脖子上的温莎结。
这里画展的侍者一般穿的都是黑色,但小部分的配饰可以随意调换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侍者们自然会在这个小部件的位置彰显自己的个性和品味。
眼前的这位侍者用温莎结来做配饰大概是想要表现自己是高端人士,眼光和温莎公爵没什么区别。
舒忘淡淡一笑,“你的温莎结打错了。”
侍者正要反驳就察觉到舒忘上手了!
舒忘拉着他的温莎结,几下解开原本的温莎结。
以熟练的手法给侍者系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大端的位置好看又自然,小端收缩的自然又贴切,比起刚才侍者系的那个要更加完整好看。
单看侍者之前系的那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舒忘动手系了后便会觉得之前那个确实系错了。
两端太宽松,显得整个温莎结如同发福的中年男人。
身宽体胖。
经过舒忘之手所系的温莎结则工整漂亮。
让人一眼就能想到公爵年轻时英姿飒爽的模样。
对比之下,舒忘更胜一筹。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微微愣住,温莎结有多难打只有他们知道,众人也想把自己的品味变得高雅些,可惜……
学不会啊。
这位穿着看似随意,但温莎结打的如此好的女人在一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人不会是段家没带出门的大小姐吧。
众人开始猜测舒忘的身份。
这会儿,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舒忘是段墨渊看中的小花瓶。
她以熟练的手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舒忘却没在意周围人的视线,她看着侍者,拍了拍手,嘴角带着笑,语气算得上温柔,“你知道吗?你的人生和眼光就像你刚才打的温莎结一样错误。”
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刻薄的话,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侍者也没想到,惊愕地抬头看了一眼舒忘,感谢的话再说不出口。
“以你狗眼看人低的品味,还想配上温莎结,我建议你回去多修炼几年。”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刚才是觉得我穿洞洞鞋品味低是吗?”
舒忘环胸,刻薄地像一把利剑,“那我也告诉你,你用温莎结配你这一套侍者服丑到我都没眼看。”
“温莎结的高雅和侍者服丝毫不搭,你以为的高雅不过是在牛粪上插上鲜花。”
“你本人就和阿q穿着西装嘴里喊着要改革没有任何区别。”
“我劝你还是回去多看看书,少看那些肥皂剧,希望这样能挽回你被牛粪熏黑了的心!”
“对了,要是想还嘴,可以,不用看在段总的身份上不敢,反正你也不靠他吃饭不是吗?”
侍者眼圈红了又红,看着舒忘欲言又止。
张嘴开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他禁不住这么多人视线,呜咽着掩面离开!
跑的那叫一个娇羞啊……
舒忘:……
给她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