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胡广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吕瑞鹏是自己在审阅东厂番役的名单时看到过的。是京师本地人,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并无不良记录。
他正想着,就听到马富贵又嘲笑道:“东厂番役了不起么?呵呵,也就是在京师能横一点……”
“给我闭嘴!”胡广听见,眉头一皱,冷声喝道。
马富贵一听,下意识地道:“你……”刚吐出一个字,想起胡广的背景,想起之前有说井水不犯河水的话,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终于把剩下的话给吞了,强忍着闪人了。
胡广训完马富贵后,对吕瑞鹏说道:“这个人不用理他就是,你能成为东厂番役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好好干!”
“嗯!”吕瑞鹏感激地点点头回答一声,而后却有点犹豫地道,“其实……其实俺能不能成为东厂番役还不知道呢!俺……俺……”
俺了几声,最终没有说出口,似乎有难言之隐。胡广听了,脑中闪过他的资料,便笑着道:“没事,就凭你火绳枪用得不错,射杀了三名女真鞑子的功劳,一定能成为东厂番役的。”
“谢谢!”吕瑞鹏感激地回应了一声,或者心中想着这个普渡众生是个好人,便又补充道,“其实……其实俺只杀了两名女真鞑子。他们说俺长得丑,东厂不一定会要。就让俺家里凑了五两银子,多加了一个。”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后问道:“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啊!对了,你是哪里的?干啥的?”
到这时候才想起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不过胡广没关注这个,而是吃惊于刚才吕瑞鹏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他眉头一皱,并不答吕瑞鹏的问话,反而追问道:“是谁让你给的银子?其他人呢,也都要给银子么?”
“你干什么?”吕瑞鹏终于警惕起来了,马上反问道,“你还没告诉俺,你是干啥的,哪里人?”
“呵呵,告诉你,他也是京师的,而且和首辅关系匪浅。对了,好像和东厂的关系也不错,哈哈……”马富贵显然在旁听,没等胡广回答,就又冒泡了,话语间带着幸灾乐祸之色。
“啊……”吕瑞鹏听了惊讶一声,而后有点担心地求道:“这位兄弟,俺刚才是随便乱说的,你不要当真啊!”
不当真才怪了!胡广心中想着,忽然叹了口气。看来真是形成风气了,那里都有这种情况。不过这事一定要搞清楚才成,毕竟涉及到了满桂、曹化淳和东厂番役这些重要的人和部门。
他有点担心,如果是曹化淳或者他手下干的话,就有点麻烦了。东厂这把刀必须要保持纯洁性,否则自己都腐败不堪,这刀又如何能挥向其他贪腐的官吏?
基于这样的想法,胡广声音严肃了点道:“你放心,我不会和首辅说这事的,我保证。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真实情况,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满意了,你就不会有事,照样能进东厂当番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