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年,我的月年。”陈母从睡梦中惊醒,脸早已被泪水糊满了脸,滑落的泪水打湿了枕巾,洇湿了一大片。
陈父也同样惊醒了。
陈母紧张地抓着陈父的手,急得哽咽声不断,说话有些含糊:“我梦到,我梦到我的月年浑身插满了箭,还从悬崖上掉下去了,那么高的悬崖,月年最怕疼了,小时候打个针都要哄半天,可是他这次怎么一声不吭,他得多痛啊。”
陈父颤声说:“我也梦见了。”
“月年——”陈母靠在陈父怀里痛哭流涕,中年丧子之痛让她夜夜睡不好觉,恍惚间总感觉她的儿子还在身边,可一看又是一场空。
这是她第一次梦到陈月年,怎么又是身受重伤,痛的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着,她的小月年。
陈母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陈月年为了不打针,一直抓着她的手撒娇想要逃避,明明都疼哭了,还只是一抽一抽,也不会哭出声,她总觉得可爱的紧。
陈父梦到的是同样的场景,妻子每日以泪洗面,他心里虽然伤痛,但还是要坚强地维持住这个家,这个家还需要他支撑着。
去年他听说沈家那小子回来了,他夫人就一直念叨他们的月年会不会也会回来,经常过去看他们,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这眼看两年就要过去了,怎么会突然梦到陈月年身受重伤的样子,是他在那个世界过得不好吗。
陈母时不时会去庙里上香,乞求他们的儿子在那个世界也要过得好。
可,天不遂人愿。
手机铃声响起,陈父拍了拍陈母的背,帮她顺顺气,等陈母情绪好些后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电话那头用最简短的话描述着发生的事,陈父先是震惊,然后是巨大的惊喜,“季怀啊,你说的是月年,月年回来了!”
一听到陈月年,陈母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月年,月年怎么了。”
陈父挂了电话,足足用了十秒钟消化掉这个消息,“是月年,月年回来了,现在在医院。”
“医院?!”陈母眼泪又要往下掉,可他们现在要去看陈月年,她不能哭。
两人紧张地收拾好自己,驱车往医院赶。
……
南愿焦急地站在抢救室门口等待,来来回回地走。
他真的是要被陈月年给吓死了。
接到消息说陈月年没有回来,送到他手上的是陈月年的遗书,他连打开看看的勇气都没有,当场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他醒过来之后看了陈月年的遗书,上面写的不是告别的话,反而是解释他身上有了奇遇。
南愿还以为是他看错了,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才敢确认。
他一想到陈月年的尸体并没有找到,粉色玉蝉也在陈月年身上,那是不是证明陈月年有可能穿越回去了,陈月年并没有死。